二小姐见他们脸不红气不喘,跟其他人说开了,什么听说男男乱搞很脏啊,容易得病啊,以后孤独终老啊……其他人附和着嘲讽着,期待斐途什么时候会翻脸。这是斐家经常上演的一幕,反正终有一人要被惹毛,然后快速结束这顿饭。
宴舒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反击了二小姐一句之后,从始至终眼神盯着斐途手上的r_ou_。
一个剥一个吃,面前很快堆起小山似的一座海鲜壳。
围观的人被动吃了一堆狗粮,咽了咽口水,被宴舒的大胃口感染,纷纷闭嘴吃饭。
宴舒吃饱了之后,斐途拿起手帕给他擦擦嘴,擦完嘴对嘴亲了一口,跟斐高舟告别:“父亲,我们先回去了。”
斐高舟自顾自用餐,孩子之间你来我往,他眼皮子不抬,一共没说过三句话。
“行。”斐高舟眯着眼盯了宴舒两秒,笑了,“宴家的小公子是吧?挺好的。”
说完扫了一眼不成器的子女,“让你见笑了。”
二小姐脸色一白,意识到自己下个月和下下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
门外的天空很蓝,薄层高积云被西北和东北两束风对吹成一个直角,宛如一块方方正正的雪白羊毛地毯。
宴舒砸吧嘴,还有点像刀切的椰n_ai酥和撒了糖霜的旺旺雪饼。
斐途看见宴舒抬头望天嘴角瘪着,以为他心里委屈,忍着眼泪不说。
“我很抱歉,你……”斐途也知道家里太糟心,哪个人第一次上门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会委屈吧?
“好想吃椰子冻啊!”宴舒转身,眼睛亮晶晶的,撒娇似的扯斐途的胳膊,“我们现在去吃吧。”
斐途准备给他擦眼泪的手一顿,按在他的肚子上揉了揉,“还吃?不撑吗?”
宴舒吸了吸小肚子,感受了一下,违心道:“可以吃。”
“现在买,晚上吃,没商量。”
宴舒:我离椰子冻只差一滴眼泪!
“收起你的小花招。”斐途补充。
他很有经验了,在宴舒做出让他心软的事情之前,把花招扼杀在摇篮里。不然,宴舒装模作样鼻子一皱,他就得投降。
“我们走一会儿消食。”
“好。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吗?”
“对。”
……
冬去春来,四季交替,陆庭洲研究生毕业,苏长汀牵着老黄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不少研究生结婚生子,毕业照都是一家三口拍的。
苏长汀问陆庭洲:“我们这算一家三口吗?”
老黄甩着尾巴嗷呜叫了一声,似乎是嫌弃。陆庭洲懂它的意思,他眼神复杂地解释:“老黄按照人类的年纪,比咱爸还大。”
“也是。”苏长汀蹲下去和老黄平视,“我们还没上大学,老黄就在这里等我们了。”
是前辈才对。
“一起照个相吧。”陆庭洲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两套学士服,“我们补上。”
苏长汀接过其中一套,触感柔软的面料,心也跟着软乎乎。他眼中含泪,嘴角含笑:“我还没穿过呢……我妈一直遗憾我大学四年都没混张学士服照片给她看。”
“谢谢你,陆庭洲。”
“别哭,摄影师在等我们了。”
时光仿佛回到两年前,还是炎热的夏日,还是荫凉的树荫,还是宏伟的图书馆。
所有的遗憾,我都会替你补上。
第48章
宽大的学士服, 笼下了三年时光。岁月没有在两人脸上留下痕迹,照片里一个笑得开朗,一个嘴角微扬, 三年前,也合该是这副模样。
苏长汀身后呼啦啦涌出一群人,每个人都身着同样的衣服,带着熟悉的笑容。
“你、你们……”苏长汀震惊地说不出话, 为什么他的大学同学会出现在这里!
大学聚会最是艰难,一朝毕业, 游龙入海, 大江南北各自成家立业,工作家庭让人分不开身。
苏长汀粗略一数, 只差六个, 他的班级就齐了。
他怔怔地看向陆庭洲,宴舒在他耳边解释:“陆庭洲他包了来回飞机票和食宿,啧啧,还有高昂的误工费, 不来白不来。”
班长清了清嗓子, 指挥道:“今天,一来是201*级生科院a班毕业三周年的大好日子, 咱们母校重游,难能一聚。二来, 是为了给我们苏长汀同学补拍一张毕业照,我们苏同学为了投身于伟大的国际援助项目, 连毕业照都没拍,为苏长汀同学的奉献j-i,ng神鼓掌!”
明明是因为个人感情才……苏长汀让班长说得脸红,双颊一片燥热,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愧意,对陆庭洲的。
陆庭洲看出了他的想法,“这些是你该得的,不需要任何负担。”
陆庭洲高价请了专业摄影师,一群人浩浩荡荡在a大的各个角落拍了一堆照片,幼稚地摆出各种图案,一点都不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三年的老油条,倒是一群象牙塔里刚走出的青涩学生。
拍完照片,大家原地解散,各玩各的,约定晚上再酒店再聚,陆庭洲请吃饭。
苏长汀吐着舌头问陆庭洲花了多少钱,不是因为心疼钱,都是工作拖家带口的成年人,愿意为他挤出一天时间,苏长汀已是万般感激。他只是不想让陆庭洲破费,他开超市也攒了一些钱,这次聚会应该他做东才对。
“别想这些了,没多少。”报销的事陆庭洲交给秘书去管,具体多少不清楚,即使知道,也不能告诉苏长汀,这小傻子要还他钱怎么办。
“怎么可能,别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