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爬上了笑意:“虽然我很脏,但是你也没嫌弃啊。”
“心里嫌弃了,没表现出来!”陆夜故意道。
“但是你最终还是带我走了。”怀音仰起头,金色的阳光落进她的眼睛里,给她的瞳孔染上了一丝别样的光芒:“陆沉,谢谢你当年肯带我走。”
她看他的眼神诚挚而坚定,一如当年,陆沉却在这样的注视下有些狼狈的别开了眼睛。
有人或许会说,嘿,看,要是没有陆沉,哪里会有今天的怀音?!陆沉做了一件大好事呢!但谁又知道,他当初的居心不良。
时至今日,他还能清晰的记得,在那栋老旧的破楼前,踏着脚下的坑坑洼洼,一步之遥的少女苍白着脸,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故作的镇定,但是深处,藏着不安、恐惧与强烈的求生渴望。
他知道,只要此刻他伸出手,往后的一生,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站在他身边。
一个人行路太辛苦,他要拉一个人陪他一起走,天堂或地狱。
看,这才是陆沉。
生有佛陀面,行着菩萨事,藏有恶魔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的故事·下》,哎呀,终于把他们俩的过去给交代清楚了!!!
第14章小秘书
14
回去的路上,怀音对陆沉说她要去看看怀奶奶。终于回来了,她要去看看那个老人,那个记忆伊始最疼爱她的人。
陆沉没有意见,说让苏淮陪她一起去。
怀音拒绝了,她一个人去就好。隔了这些年没有回来,有好多话要说,不知道奶奶会不会怪她。只是,怀音忍不住看向他,视线里是他隽秀漂亮的下巴,此时绷的有些紧。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个来回,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黛城春日里天气变化的也快,夜里起了风,第二日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
怀音出门的时候陆沉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她,扬声问:“带伞了吗?!”
将手里的黑伞冲他摇了摇,怀音换上鞋子出门。
陆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懒洋洋的起身,脸上没了之间的柔软和温和,连声音都冷了几分。
“贝清辉什么时候来?!”
“约了十点半。”苏淮在他身后答道。
“我先去睡一会,来了叫他等着。”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回了卧室。
下雨天,睡觉天啊!总是有些人不识趣儿,来打扰他睡觉。
贝清辉来的时候陆沉果然还在睡,苏淮给他上了茶,表示十分的歉意:“不好意思贝先生,我们老板还在倒时差。您稍等,我上去叫他起来。”
“不用不用,是我来的早了些。反正我也没事,就稍微等一会。”贝清辉表现的十分善解人意。
苏淮从善如流:“那就多谢了,贝先生稍等片刻,我还有个文件要收,失陪一会。”
只是贝清辉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钟头。苏淮没有收完文件的迹象,陆沉也没有起床的动静。他如坐针毡,暗想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急切了,陆沉回来的第二天就急不可耐的上了门。
就在这个时候,怀音回来了。
檐角露出的一线天空翻滚着灰色的云翳,淅淅沥沥的雨丝接天连地形成细密的雨幕。墙上的蔷薇叶子愈发苍翠,鲜艳欲滴,一道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越走越近。
年轻的女子,上身是一件黑色刺绣高领衫,下·身系着黑色的高腰长裙,裹着不盈一握的腰肢,款款而来。细白的手指撑着一把十二骨的黑色雨伞,乌黑如云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雾沉沉的眼睛也似乎染了细密的春雨变得氤氲朦胧。唇色淡淡,神情也淡淡,却是世上再好的工笔也描绘不出的容颜。
贝清辉睁大了眼睛,觉得心头有一处蓦地一热。但大脑清晰的做出了反应,是那个在赌场被陆沉带走的女人!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思索间,怀音已经走了进来。她收了伞,挂到门口玄关的伞架上,伞面的水珠顺势落下,片刻便形成了一小片水洼。
“贝先生。”她微微颔首。
贝清辉突然有些无措,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记忆里他一直用陆沉从赌场带回来的女人来叫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怀音发现了他的为难,笑了笑:“贝先生,我叫怀音。”
“怀音···小姐。”贝清辉连忙道,再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裹着一件白色的睡袍,头发凌乱,语气并不怎么好:“怀音!”
怀音冲贝清辉点点头,微微示意抬脚上了楼。而陆沉看着贝清辉停留在怀音身上的眼神,眸色蓦地暗了几分。
他下了楼,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灌了几口,而后看向贝清辉:“不好意思贝先生,叫你久等了,去书房谈吧。”
贝清辉此次来积山道,与其来说是来看陆沉这里有什么需要的,不如说自己是来吃一颗定心丸的。陆沉显然也是知道他的想法,坐定之后开门见山,让贝清辉准备一份有关梁征父子以及天启集团亲梁派的详细档案,并让他着重查一下梁征父子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当然,他表示天启集团内部就交给贝清辉去查,外围的事情自有他来接手。
天气集团内部的情况,陆沉手上的资料已经装了好几个箱子。但是以前毕竟是在国外,鞭长莫及的情况也有,重新梳理一遍十分有必要。更何况,还要在贝清辉面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