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长房后继无人,从二房里头过继,也不是没有的事,或者该说是挺正当的一回事。
只是从现在的结果看来,至少这个事情并没有发生,便说不得当年是怎么样了。却也说不定,奋勇侯和奋勇侯夫人膝下唯有齐浩然和齐莺语两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或者是觉得子女双全已经足够,也说不定是因为并不想往大房过继孩子,并不愿意再生。
这些事情如若存在着的话,那么也同样可以预见,齐浩然的祖母同齐浩然的母亲之间关系大约不会融洽,甚至是和齐浩然的父亲之间的关系,也一样的不怎么融洽。先前,这位祖母一直都在祖籍呆着,现在突然来京城又说不定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儿。
齐浩然只不过说了简单的一句话,顷刻之间,林媛却已经想了很多了。齐浩然注意着她的神色,尝了一口酥饼,便搁下银筷,又说,“味道蛮好的,估计莺语会很喜欢。”
“那待会多带一点走。”林媛掩去心思,同齐浩然说道。
齐浩然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又和林媛说,“我打小便没有见过祖母,这也还是头一次见,倒是罕见的不觉得欢喜。”他淡淡一笑,捏捏林媛的脸,“放心,万事有我。就算没有我,也还有我娘亲在呢。”
林媛也笑,同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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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天知道第二日齐家的老夫人会到京城之后,林媛便直到年后在自己外祖母家才见到了齐莺语一面。齐莺语见了她便拉着她大吐苦水,林媛一时又是安慰又是劝,到底她三月份便能够出嫁,嫁到了李家,她这位祖母自然便管不上什么了。
虽然是这么样的一回事,但齐莺语仍旧是做了不少自己过去从来不曾做过的事情。往日自己娘亲从不会逼迫她做什么,这一下倒是被祖母逼着了。齐莺语心里头十分不耐烦,可又不希望自己娘亲难做,加上自己娘亲说正好磨磨她的性子,越是让她没了法子。
等到出嫁这一天,林媛和徐悦秋来给她添妆。徐悦秋这个时候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很大。齐莺语和林媛伸手去碰,恰好赶到徐悦秋肚子里的宝宝伸胳膊伸腿,她们便第一次感受到了胎动,都觉得十分的新奇;又觉得徐悦秋这样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外头,看起来有些危险。
齐莺语还在房间里头同她们学了一会自己学来的大家小姐的做派,把林媛和徐悦秋两个人逗笑得肚子疼到直不起腰。这些事情毕竟并没有影响到齐莺语的婚事,那便只是小事情,等到齐莺语顺顺利利的出嫁,便全都算是过去了。
三月里头桃花开得正是艳丽,奋勇侯府的嫡出大小姐齐莺语嫁入郑国公府,婚礼上十分的热闹,奋勇侯府和郑国公府都对这门亲事看重,自然在各方面都下了不少的功夫。
李璿终于得偿所愿,一日比一日更加的意气风发,更是在齐浩然的面前得意显摆得不行,于是顺利的接收了加倍的工作量的来自某个还没有能够娶得娇妻的人的报复。
去奋勇侯府为齐莺语添妆的这一天,林媛见到了这位齐老夫人。老夫人面容颇为严肃,看起来不怎么的和蔼,也不怎么好说话的样子。林媛记得当时齐老夫人注意到了她更是瞥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妾颇有些轻慢的意思,又仿佛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便是同齐浩然定亲的那人,有些不屑。
只是林媛没有过多的在意,正如同齐浩然所说的,首先万事有他其次还有侯夫人在上面能够挡一挡。何况她暂时还未进门,也没有什么需要看齐老夫人脸面才行的地方。
在齐莺语出嫁之后到她出嫁的约莫是两个月的时间里,办过了及笄礼后的林媛过得十分忙碌。想到要离开林府了,林媛便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充实,也没有多少的闲暇去想一些没有益处的事情。
奋勇侯府这边出嫁完一位小姐,马上又要迎娶进来一位少夫人,同样是忙碌得很。齐浩然有多珍视林媛,便对婚礼有多么的重视。大大小小的许多事情,即便有朱碧葱替他把关,他依旧要自己监督着,只差没有亲力亲为了。
在这样的忙碌之中,林媛和齐浩然只偶尔见一次面,也说不上几句话。大概是同样对婚礼的期待,让两个人这个时候反而不那么想要腻在一起,更愿意去做点别的事情。在这样的时候,只要偶尔见上那么一面,便都觉得满足。
繁花盛开的春天悄然之中过去,炎炎仲夏在无声之间到来。
明天便是出嫁的日子,林家众人聚在一起用了晚膳又因为明天得早起而都早早的回房去歇息。一切都已经准备得妥当,只要等到明天,走完所有的礼仪流程,她就会成为齐浩然的妻子了。林媛躺在床上,心里头闪过无数的想法,又或者是往昔的回忆,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越是想,便越是觉得精神,想起小时候同齐浩然分开两地时两个人写过的那些信,林媛干脆披了衣服起身,把信笺找了出来。每一封信都被她保存得很好,搁在了一只紫檀木的小盒子里头。
拨开铜片,打开了盒盖,盒子里头搁着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叠信。后来齐浩然给她写的那些信她也都放在这里头了,林媛看了一眼,到底还是拿起来一一仔细的看。往昔的回忆似乎随着信里的文字而一幕一幕跳跃了出来,在林媛的心里头汇聚成一条记忆的河流,无声的缓缓流淌。
齐浩然写给她的信总是很短,是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