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哎?不对啊?他要是当真有意去“打听”了,没理由不知道皇帝没罚她啊。
难不成……
娇俏的红脸泛了白:“您……您……您看见了?”
瑞王的眉头轻轻一挑又平缓下来:“对啊。”顿了顿又道,“合着你还怕人看啊?”
——你敢大庭广众之下跟御花园的湖里游泳,你还怕人看啊?
瑞王是这个意思。沐容当然不是怕人看游泳,搁她的价值观里,游泳压根就不是个丢人的事。不……不过……她后来不是被宦官拿抄子捞起来了……么……
就跟在游戏厅抓娃娃似的——她是那娃娃。
“这都不罚,皇兄对你真可以啊。”瑞王睇着她嘲笑说,“怪不得连公主的事都敢不上心。”
“……”沐容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俗话说得好:谁没点黑历史啊?可是她这黑历史也忒多了啊!
“其……其实……”沐容赔着傻笑磕磕巴巴地答说,“也……也罚了……”
点头哈腰状:“罚奴婢抄了一夜《汉书》,现在想起来都手疼……”
瑞王又好气又好笑地瞧着她:“还知道疼就好,看来皇兄还制得住你。”
……瞧您这话说的。
他当然制得住了……
我可怕他了……真的……
沐容心觉再跟瑞王这么聊下去肯定没什么好话,瑞王说话虽没皇帝损、也不如皇帝那么死没正经,但跟他对话她也决计占不了便宜——官大一阶压死人啊!他还是个亲王啊!他敢损她可她不敢损他的啊!
浅一颌首,带笑一福:“奴婢日后一定长记性,殿里还有事,奴婢先回去了。”
“慢着。”瑞王出语一拦,沉了一沉,问她,“嗯……你和十雨,关系还好?”
沐容眨了眨眼:“挺好的啊……”
瑞王遂一点头:“那有劳多照应着些。”
……沐容心里燃起了无尽的八卦。这什么戏码?藕断丝连?旧情难忘?哎哟这也是古言小说里的常见剧情好吗?
可是您老人家几个意思?!十雨不是你送进宫的?!你舍不得你别送啊?!
心思千回百转,沐容贼兮兮地问瑞王:“那个……奴婢多嘴问一句,您和陛下打赌输了,陛下点名要的十雨?”
这听着又想另一个故事了呢……皇帝对王府美婢青眼有加故意找茬弄进宫来然后又出于某种原因没有纳入后宫?
沐容脑洞大开,深深觉得自己若不是在现代“阳寿已尽”,定要努力回去,当个网络写手!
可写的素材太多了啊!宫斗大戏!亲王皇帝和个绝色宫女的爱恨情仇……
沐容想入非非得正爽,瑞王答了话:“……没有啊。”另加一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的表情。
沐容挑眉间有两分不信。真是的,要不是皇帝点名要求,你干什么又不舍得又要送进宫啊?你有本事送进宫,你有本事别惦记啊!
知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神马都是路人?自己喜欢还主动往宫里送,瑞王你脑子被僵尸啃了吗?
☆、第28章隐情
额上猛被一敲,沐容刚一抬头又被一敲,瑞王淡睇着她,“又在想什么,皇兄哪是贪图美色的人,”又打量她一会儿,“……你也别瞎想本王的意思,不过是她在我王府也有四五年了,送进宫总得帮她打点着。”
“……哦。”合着这么简单,沐容略感失望,屈膝一福,“奴婢告退。”
成舒殿里沉寂到了死寂。除了冯敬德,目下没人知道方才皇帝去了哪、见了什么人,又出了什么事。
皇帝看上去也是如常的,一本本地看着折子、一本本地批过去,只是在放下册子或是搁笔间,带了些许不同寻常的烦躁。
就连沐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冯敬德思量再三,让沐容和十雨到近前服侍着去。一个是皇帝看重的人、一个是瑞王刚送进来不久的,总比旁人在前头安全些。
沐容觉得……倍感压抑……
晚膳时照常传了膳,皇帝却是未用几口,猛一击案起坐离开。四下的宫人都是一惊,忙要提步跟上,冯敬德却仍是挥手示意众人留下,独自跟了去。
必然出事了。
沐容、十雨与龄兮、文俞聚在一起,皆想分析出个所以然来——不仅是好奇,更是因为若因弄不明白而触了霉头,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干分析又难有进展……
托腮琢磨半天,十雨瞧了瞧三人,黛眉微微蹙起:“必定是后宫的事。”
龄兮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在王府的时候听殿下说过,赶上逢年过节,朝中谁也不敢惹不痛快,天大的事也要压到年后再说;加上今日也没听说哪位大人进宫禀过事、陛下更没急召谁来议事,就只能是后宫了。”
分析得挺有调理,三人皆点了点头。
后宫出了让皇帝心绪不宁的大事,能是什么事?
宠妃被投毒了?
高位嫔妃掐架了?
哪个嫔妃想不开自尽了?
沐容满脑子的宫斗戏码,想来想去又觉得哪个都对不上号——这些个事若出在新年之际确实晦气,但不至于让皇帝这般闷闷不乐。
看来是只能等冯敬德说了,可这都一下午了,冯敬德也还没找到机会跟他们交个底。
轻声叹息,最后的收尾也不过是龄兮自我安慰般地说:“罢了,陛下总也不是赏罚不分的人,咱们小心着就是了,也不必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