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看着九姨娘风风火火的背影,心虚地摸了摸脖子。
内殿,夏晚伸手拨开珠帘,进了他的寝殿,又是两层暗色纱帐,她才终于站到他的床榻旁。
男人坐在床边,黑发披散于身后,他穿的是白色的睡袍,素日里都只见他穿绛色长衫,这会儿换上白色,恍若窗外白月光,皎皎于心灵深处。
“何事要夜闯本世子的寝殿?”
直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夏晚这才回过神来。
她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怎么回回见这男人都要失神。
也是,在现代就没见过这么俊美不凡到极致的男人。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咬牙道:“我的海棠苑失窃,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男人倏然眯眼:“有无证据?”
夏晚语塞:“除了你,不会有旁人。”
男人抬眼看她,嘴角笑容玩味:“没有证据的事,你休要栽赃本世子。”
夏晚真是要被他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你想让我困在王府,所以断我财路,是不是?”
世子爷微挑了眉:“不是。”
“世子爷这是敢做不管敢当?”
墨景渊看着她怒不可遏的样子,嘴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样子:“本世子说了,若有证据,大可将证据呈上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无证据,不要在此打扰本世子清净了。”
夏晚握紧了拳头:“我不信你的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说完,咬牙切齿地回头,往外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惊蛰才走了进来,神色委屈:“爷,您为何要让属下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墨景渊凉凉瞥他:“不该你问的,不要过问。”
惊蛰摸了摸脖子:“要是九姨娘真的查出什么证据指证属下偷鸡摸狗,那属下……属下在这王府中哪还能抬起头来做人?”
“若是这点小事你都能留下把柄让人抓住,你确实是该滚出王府了。”
惊蛰:??
“哦。”
“退下。”
“是。”
待得惊蛰退下,墨景渊从枕头底下拿出三张银票来,勾唇一笑。
钱财来得太容易,不是好事。
夏晚回到海棠苑的时候,琅儿正坐在她卧房外的门槛上等她,一见她回来,立刻站起来:“姨娘,你可回来了。”
“没动屋里的东西吧?”
“没有没有,姨娘让我不要动,我便没有动。”
“嗯。”
她进了屋,环顾四周,屋里很乱,没有章法,这年代,又不能搜集指纹什么的。
如果是那世子爷指使人干的,那便一定是惊蛰。
只能期待惊蛰留下什么随身携带之物了,可那惊蛰看着不像是个粗心大意的。
她四处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甚至还推开屋子看了一眼墙根外的泥地。
前几日一直在下雨,如果惊蛰是跳窗逃跑的话,定是会留下脚印,她又去了前院后院。
始终没能发现有男人的脚印。
琅儿一直举着纸灯跟在她旁边,她小声道:“姨娘,你在找什么啊?”
夏晚直起腰来,盯着琅儿:“惊蛰功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