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闯有些困了,可在酒精的作祟下又异常话多,在秋秋耳边絮絮叨叨道,“秋秋…以后就这样喊,知道了吗?”
“喊了就得负责,以后给你上户口…就得…”秦闯顿了顿,“就得叫秦秋秋!对!秦秋秋!”
“老挝你还有没有亲戚?到时候结婚是不是得请你亲戚?跨国婚姻,啧,在我们村里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你说是不是?”
秋秋被吵得没脾气,捂住秦闯的嘴,吵死了。
第15章
秦闯眯着眼睛去咬秋秋的手指,秋秋被迫松开他,面对酒鬼话痨,唯一办法就是不搭理他,秋秋在他怀里拱了拱,换了个舒服姿势闭上眼睛睡觉。
“秋秋…”秦闯眼皮有点打架,可舍不得放过秋秋,额头抵着额头,只要秦闯一叹气,都会带着淡淡的酒气。
嘴里念念碎,“秋秋…要不然我不干长途了,又苦又累的…你跟我回重庆…随便干点别的…然后再给你找个老师学学中文…成天跟个小哑巴一样…”
秦闯声音越说越小,原本在秋秋背后打着节拍的大手渐渐停了下来,缓缓的,直到彻底睡着。
秋秋并没有睡着,身边的没了动静,他才偷偷睁眼,秦闯呼吸平缓,难得睡得这么安静,狭小的房间总算是平静下来。
借着月色,秋秋点了点秦闯的额头,吵死了,怎么能这么烦人呢,偏偏自己还听不懂,一张嘴叭叭叭的,不饶人。
越是琢磨,秋秋越是生气,气急败坏的捏了捏秦闯的鼻子,捏住之后没有立马放开,破天荒的使坏。
只听到“昂”的一声,秦闯重重的打了个鼾,张着嘴呼吸,不敢把秦闯憋坏了,他没捏多久又松开。
他对眼前这个男人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该喊他闯哥,他并不知道“闯哥”不是秦闯的名字,也不知道那声“老公”有什么特别。
现在的生活,是他先前不敢奢望的,在老挝时,最大的愿望是能吃上饭,后来听了同村的人介绍,他偷渡来到云南,梦想着找个糊口的工作。
秦闯人很好,对他很好,这么好的秦闯,秋秋能原谅他,喝醉后耍酒疯的坏德行。
云南晚上温度依旧不高,两人合着一张被子,亲密无间的搂在一起。
叫醒秦闯的,不是秋秋甜腻的声音,而是早上的第一泡尿,他迷迷糊糊的醒来,憋了一晚的酒水胀得他膀胱生疼,手臂上传来酥麻的感觉。
原来是秋秋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晚,血液不流通,麻木的手臂依旧不能影响甜蜜的情绪,秦闯轻手轻脚的将秋秋放到枕头上,这才跳下床去撒尿。
轻松过后的秦闯回到床上,没有着急睡回笼觉,仔细端详起秋秋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眉毛细长,一双大眼睛,高鼻梁,紧闭的嘴唇。
其实也就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特别呢?能让他越看越喜欢。
“秋秋…”秦闯不由自主的喊道,喊完又添上一句,“秦秋秋…”
秦秋秋?秦闯一愣,他好像是这样喊过秋秋,可脑子里模糊的记忆,在一时半会的间无法串联起来。
秦闯这人活得自在,想不起来的事情,也不会为难自己,放宽心沉下身去想要趁着秋秋还睡着,亲他一口。
正巧秋秋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头顶上就是秦闯渐渐靠近的脸,秋秋神色张皇,又想起昨夜秦闯犯浑的样子,他推了推不清醒的秦闯。
被逮个正着,秦闯也不尴尬,低头咬在秋秋的鼻尖上,很快又松开,“醒啦。”
浅浅的牙印留在秋秋的鼻尖上,看着有些滑稽,他瞪了秦闯一眼,怎么醒着醉着都是一个德行呢?还咬人,一点都不讲道理。
秦闯觉得有趣,笑道,“哟!瞪我,嗯?终于有点脾气了啊!”
嬉皮笑脸的让秋秋觉得总不是什么好话,又怄自己听不懂秦闯的意思,推了推他,示意他让开,让自己好下床。
秦闯这人跟狗皮膏药似得,秋秋走到哪,他便黏到哪,嘴里叭叭的说个不停,明明知道秋秋听不懂,也不要知道他是图什么。
眼看快三十的秦闯,早就忘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空窗期这么久,终于遇上了秋秋,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想要一股脑的将所有热情,都表达出来,急切又不得法。
这种感觉过于强烈,以至于他不再计较秋秋是不是女孩,也不去琢磨自己怎么就喜欢男的。
秦闯脸皮厚得像是城墙转拐还得加块钻,但对秋秋耍无赖还是有度,他知道秋秋没有真烦他,惹急了后,还会莫名流露出一股娇羞来。
两人在楼下吃了点早饭,春卷加几个包子,还有刚出锅的油条,长年累月在车上,很少有机会能这么悠闲的吃上热腾腾的早饭。
秋秋好养活,除了不爱腥味的东西,其他的都来者不拒,不挑三拣四的,也不娇气。
吃完饭就得去汽修店取车,这条熟悉的道路来来回回走了几次,秋秋都记得了,一想到阿兰古怪的神情,他很不自在,很想求秦闯别去汽修店。
秦闯习惯x_ing的拉住秋秋的手,告诉他接下来的行程,“去取车,去了咱们得去上货出关了,正好看看你想要的逆变器。”
阿兰这女人平时没事就站在店门口,秦闯一来赶忙迎上来,熟练的像是在特地等他一样。
“闯哥”阿兰抖了抖指尖的烟灰,“来取车啊,你要的东西都给你装好了,你那货箱也顺便上了漆。”
秦闯没有要求货箱上漆,说道,“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