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老手,换句话说,那刺客背后有高人指使,栖兰宫的主子宜贵人似乎没有这么高深的道行,那么又是谁呢?
至于夏知问,前次带兵入京,半道给公输拓截住,知道他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公输拓对他晓以利害,摆了南平王吴四喜和镇北王商厚恩的事例给他看,吴四喜与商厚恩当年就拥兵自重,对还年轻的宇文佑很是不恭,后来都给宇文佑削了藩王之号还砍了脑袋,夏知问听了公输拓的劝,灰溜溜的退回西北,回去的路上日思夜想,终于想了明白,感念公输拓救命之恩,遂让人送了大礼给公输拓。
金鹰问:“这件事可上奏?”
公输拓将手中的书交给旁边的麒麟拿着,踱回书案后头的椅子上坐了:“这不成,我是私下去见夏知问的,给皇上知道必然又无端起疑。”
金鹰道:“可皇上要侯爷对付夏知问呢。”
公输拓微一沉吟:“回头我可以上个折子,请皇上派使臣过去西北安抚夏知问,到时夏知问必然表现出忠心耿耿来,皇上也就放心了,倒是那刺客的事要紧,恐那个傻瓜还不知情呢。”
那个傻瓜,当然指的是兰猗。
这个时候那傻瓜就让人过来请他了,他哼哼一笑:“稀罕,她竟也肯见本候。”
两个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今个兰猗主动找他,他觉着蹊跷,出了书房准备去卧房,金鹰在他后头似有话说,嗯嗯呃呃半晌没出一个字。
他回头没好气道:“吞吞吐吐像个娘们,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麒麟憋不住笑出声来,指着金鹰:“侯爷让你快放。”
金鹰素来严肃,给麒麟戏谑登时臊红了脸,垂首道:“最近金蟾经常问小人有关侯爷的事。”
公输拓浓眉一挑,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嘴角抽动勾起一个阴冷的笑:“他是打量我只懂吃喝玩乐呢,行了,他问什么你照实了说就是。”
金鹰心领神会,躬身退后。
公输拓只带着麒麟往卧房去了,房门吱呀一声启开,炕上忍痛端坐的兰猗知道是他来了,举目去看,见他大步流星进来,阔大的玄色长衫没有系带子,露出里面蜜合色的中衣,他这样不修边幅府里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兰猗没来由的局促起来,目光偏过去不看他。
他于地中间负手站了,劈头一句:“说,什么事。”
以两个人的关系,他这样生硬的说话兰猗并不奇怪,也不伤心,既然人家并不拖泥带水,兰猗也惜言如金:“我姐姐给太后打入冷宫了,请侯爷救命。”
他先粗略琢磨了下这话的意思,随即斩钉截铁道:“本候没闲工夫管你姐姐的破事。”
他如此决绝,兰猗气冲头顶,但为了救姐姐,厚颜道:“侯爷经常出入宫禁,晓得那冷宫的厉害,姐姐在宫里又没有谁来依附,侯爷不出手相救,姐姐说不定就死在那冷宫了。”
兰猗是觉着,虽然与公输拓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两个人形同敌人,但毕竟也是夫妻,自己这样低声下气,公输拓虽然不堪,但听闻却是喜欢行侠仗义之辈,应该会答应的,孰料公输拓一甩袖子:“她死了好。”
这样恶毒的诅咒,使得兰猗心惊肉跳,心里骂了句畜生,忍无可忍怒斥道:“侯爷不救也就罢了,怎能如此冷漠,侯爷不肯救姐姐,必然是因为我而迁怒于姐姐,是我挡了侯爷同卫姑娘的好事,对么。”
公输拓一愣,显然对她这句话很是意外,突然哈哈大笑:“对对,就是因为你,本候不厌贫贱不笑风尘,就是瞧不起你这样的蠢货,人家把你卖了,不对,人家把你杀了,你还念人家的好。”
兰猗只以为他是在笑话自己笨,后背的痛阵阵袭来,有气无力道:“卫沉鱼聪明伶俐,那又怎样,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而她,只是个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
说罢,还挑衅的看着他。
公输拓怒不可遏,挥手想打,兰猗没退却反倒伸长了脖子:“我是一品夫人,是皇上敕封的一品夫人,你打来试试。”
以宇文佑压他,公输拓更怒,抡起胳膊……却给麒麟死死抱住:“侯爷息怒,少夫人身上有伤,你这一掌下去她就活不成了。”
公输拓喘着粗气,瞪圆了眼睛看着兰猗,一字一句仿佛是用刀子刻出来似的:“你且记住,卫姑娘干干净净。”
所谓打仗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兰猗方才不过是为了气他,并非对卫沉鱼有成见,心里有些后悔,嘴上却毫不示弱:“至少在你心里对么。”
说这话时,没来由的心头酸涩,那古潭般幽深的大眼里噙满了泪水。
公输拓僵住,半晌吐出一个沉重的字:“是。”
转身,欲走。
转身,回来。
两个人对视,公输拓道:“有些话还为时过早,但本候很想提醒你,你那个姐姐不救也罢,她活了或许你就死了。”
一旁的秋落听出端倪,插话道:“侯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大小姐让人刺杀二小姐的。”
兰猗猛地转头:“混账!”
扯痛伤口,咬牙挺住。
公输拓讥诮道:“你这个丫头,倒比你这个主子更聪慧些。”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兰猗枯坐半天,逐字逐句的琢磨他的话,模模糊糊中猜到了什么,问秋落:“能不能找到顾纬天?”
秋落想了想:“奴婢尽力。”
而外头,公输拓也对金鹰道:“挖地三尺找到顾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