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可人的苏苏,二爷又恢复了常态,倒不是苏苏打乱了他固有的生活,而是每晚不停地折腾,让二爷渐渐失掉了底气。别看苏苏个子不高,瘾头确实见长,每晚不来个一两次不罢休,好似要把过去丢失的日子补回来。二爷揽着苏苏的娇躯,手指抚摸着她逐渐隆起的肚子,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二爷用生产队的玉米秸升起了火炕,一来给牲口烧些温水,二来晚上能睡个热乎觉。寒冬腊月,一个人躺在冷飕飕的被窝,如果不增加点热量,会让人胡思乱想,整宿整宿睡不着的。
冬天的牲口好伺候,只要添足草料,大半天不用管它们。二爷偎在火炕上,手搓麻绳,自娱自乐起来,拿捏着五音不全的调子,唱起了“”:“
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莫要讲
听我唱曲
伸手摸姐面边丝
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姐脑前边
天庭喜煞人
伸手摸姐眉毛湾
分散外面眉中宽
伸手摸姐小眼儿
黑黑眼球白白睑
伸手摸姐小鼻儿
攸攸烧气往外庵
伸手摸姐小嘴儿
婴婴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巴尖
下巴尖尖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垂边
叮铃啷当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儿
肩膀柔柔软又绵
伸手摸姐胳肢窝
胳肢窝弯搂着肩
伸手摸姐掌巴中
掌巴弯弯在两旁
伸手摸姐乳胸上
出笼包子无只样
伸手摸姐大肚儿
像一平坦插秧田
伸手摸姐小肚儿
小肚软软合兄眼
伸手摸姐儿
好像冬瓜白丝丝
伸手摸姐白膝湾
好相犁牛挽泥尘
伸手摸姐小腿儿
勿得拨来勿得开
伸手摸姐小足儿
小足细细上兄肩
遍身上下尽摸了
丢了两面摸对中
左平摸了养儿子
右平摸了养了头
东一着来西一着
面上高梁燕变窝
两面针针荆棘样
好像机匠织布梭
左一着来右一着
冷中只为热家火
好相胡子饮烧酒
身中生得白如玉
开掌倚在盆边上
好相胡子喝烧汤
尔的屁股大似磨
叁坦芝麻酒半斤
两面又栽杨柳树
当中走马又行舟
两面拨开小路中
当中桑葚菜瓜棚
…………
老人听了
少年之时也经过
后生听了
日夜贪花哭老婆
寡人听了
梭了枕头哭老婆
和尚听了
抱着徒弟呼哥哥
尼姑听见
睡到半夜无奈何
尔们后生听了去
也会贪花讨老婆
…………。
二爷一曲唱罢,闭目陶醉在剧情中,都没发现支书刘璐已站在了眼前。待他睁开眼睛,看到刘璐阴邪的目光,吓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心下骂道:这兔崽子猫托生的,走路都不带响声,吓煞老子了。
刘璐站在地上,嘿嘿奸笑道:“好你个老家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散布资产阶级流毒,被我抓了个正着,今天你还有什么话说?”
二爷开始怕的不行,但事既然出了,躲,怕是躲不掉的。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随大笑道:“哈哈——,书记大人,我唱小曲,可是在自个炕头上唱的,除你没第二个人听到,流毒也没跑到窗外,总比某些人下夜溜孙寡妇门子强吧!”
刘璐听后,惊得后脊梁骨冒冷汗:奶奶地,千小心万注意,还是让人发现了。他清楚传扬出去后果有多么的严重,语气不由地软了三分:“二哥,没影的事别胡咧咧,你可知道栽赃陷害的罪过吗,那是要受法绳的。”
“切,刘璐你心虚啥啊!俗话说,没办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说的某个人又不是你,你一个响当当的大队书记,能办那种下三烂的事?我算计好了,赶明儿个到公社汇报汇报,看哪个小子倒霉。再说了,我只不过私下里唱了曲小曲,罪过总比某些人作风问题小得多吧。”二爷有把的烧饼攥着,坐在炕上优哉游哉地道。
刘璐真吓坏了,当前阶级斗争形势严峻,有人正想抓自己的小辫子,不成想,一个不注意,自己到撞枪口上了。要是传到上级领导耳朵里,下来一查,摘了书记的帽子是小事,蹲局子那可是丢八辈祖宗的人。
思前想后,刘璐想到了折中的办法,每年大队财务补贴二爷五十元钱,作为他勤勤恳恳劳动的奖赏。条件是今天发生的事就此抹过,以后谁也不能透露出去。
等刘璐走了以后,二爷那个高兴啊!都差点跳上房了,奶奶地,这叫什么事呢。还是当官好呀,当官好吃好喝,白玩女人不说,利用职权,一句话就把事给抹平了。兴奋之余,二爷想当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