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二爷忙完手里的活计,把院里的牲代给陈三媳妇照看,一个人匆匆地踏上了赶集的路。今天他要到公社集市上买点生活必需品,顺便会会房友,交流交流心得,好些日子不见面了,他确实有点想念他们。
拐过二道坡,二爷就看到前面走着一位包头巾的妇女,年龄、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从走路的姿势来看,扭腰翘的,好像是村支书的女人。
二爷放慢脚步,他不想让书记女人发现了,不是他怕事,而是书记女人的眼珠子像铁钩,每次对视,都勾得二爷心里火火地。他不想招惹是非,毕竟她是书记怀抱里的女人,在刘家洼这一亩三分地,书记的话就是太上皇口谕,谁也不敢说个不字。若是一个不小心,和书记女人拉上秧子,那村支书能饶得了自己吗!
前面走的女人确实是杏花,村支书的原配夫人。杏花年龄和二爷相当,从小在刘家洼长大,少女青春懵懂期就喜欢上了二爷。可她父母嫌贫爱富,硬把她许配给了现在的村支书刘璐,那时候,刘璐的爹在公社当个电影放映员,每月拿几大毛工资,在贫穷的小山村,那可是不得了的。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刘璐约杏花到生产队场院的小屋里,贼心乍起,就把杏花由少女变成了女人。杏花哭天抢地,但又有什么用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和刘璐已是板上钉钉了。只是被刘璐收了身,她至今心有不甘,总想找个机会,了却对二爷的思念。
杏花老早就瞥见二爷出村奔了去集市的道路,她早赶一步,半路上等着他。虽说杏花结婚生了两个女娃,但小身板保养得非常好,这几年,该凸的地方更凸了,该凹的那块,如同非洲草原上的大裂谷,总之一句话,菊花变成了一个体态丰盈、风姿妖娆的美丽女人。
山村的小路本来就顺山势自然形成,曲曲折折,高洼不平,有时平坦的山路,突然被落差几米的崖头阻断,人到跟前才看清路的走向。杏花就躲在背阴的地方,专等二爷的到来。
二爷不紧不慢地在山路上走着,抬头不见了杏花的身影,知道她躲在了什么地方,可总不能因她的出现,就不上集市了吧,二爷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嘿!”刚拐过弯来,杏花,我是老虎啊,你这么怕我?”
“不是,那啥,嫂子,我这不是急着赶路吗,请了半天假,午后得赶回来。”二爷躲闪着杏花上扑的身子。
“刘成树,你听好了,以后不准再叫我嫂子。”杏花站在那里,眼泪汪汪,满脸怒气。这个榆木疙瘩,一点风情都不解,自己上杆子他,他到马蜂蛰腚般地躲上了。
“杏花,别这样,你不怕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要是让别人看到,报告给刘璐,我这条小命怕是今天就交代了。”二爷躲开杏花,急匆匆地往前走。
“你——,刘成树,你给老娘站住,你个窝囊废。”杏花真的急了,这空落落的野外,一个人毛也没有,不正是老天特意安排相会的机会吗,一时错过,再相逢就难了。
“嫂子,你刚才说啥,我是窝囊废,你要是在这么埋汰我,我立马就骑了你,信不?”二爷最不爱听别人寒蝉他,人要脸、树要皮,自个一大老爷们,平白无故地受人一番数落,他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蹙着眉,脸涨得通红,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杏花激将法得手,喜上心头:“切,就你啊,有色无胆,你要是个男人,就放马过来,难不成老娘还怕了你了?”
“你——”二爷这回真急了,几步跨过来,拦腰抱起杏花就往背人的旮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