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祈祷并无关系,”福尔摩斯接话,“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方才的案子。”
“怎么说?”西西莉有点疑惑,“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纯纯的意外。”
“烛芯效应确实是个生词,”福尔摩斯的双手都搭在手杖上,“但难保有人懂得这个原理,并利用了这一点。”
“你是说……?”西西莉沉默片刻,“他是有可能利用这一点,毁灭掉所有证据,没人发现最好,有人发现对她也毫无影响,因为无法定罪?”
“是有可能的。”福尔摩斯点了点头,“在你解释烛芯效应的时候,我刻意没有打断。”
“观察到了他的反应吗?”西西莉追问。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可能还要继续,可能就此结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没有更多证据了。
“先让他相信,我们确信他的无辜且不会说出去。”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一边犯了罪一边乞求了上帝的原谅。
可能还是要见到上帝才能由上帝原谅他吧。
“福尔摩斯先生,看样子您掌握了什么不方便我知道的小证据啊……”西西莉拖长了语调,若有所思。
“倒也不是,我只是思考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西西莉想了想说:“福尔摩斯,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我把案件记录下来。”
他挑眉望她,神色同西西莉当年看书时所幻想的一致,却又更加温和。
“记录下来,是指日记吗?我无权干涉你的记录权利。”
西西莉表示自己不但想写甚至还想效仿华生发表在报纸上。
好像有点不可行。这样是不是破坏了福尔摩斯先生未来的职业发展路线?
西西莉陷入沉思。
快要到了,西西莉听见马车夫要他们下车了。
福尔摩斯当即就要下车,却被西西莉拉住了。
“我在想,如果还有别的案子,您还能不能带上我。”
福尔摩斯还没有回答,却看见他的同伴已经下了车,站在车下冲着他笑:“雨停了,先生。”
……是啊,雨停了。
福尔摩斯抬头,看了一眼天。仍旧是乌压压的云朵,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就没有了雨。收回视线,才发觉他在他前方回头看他,神色自然从容,就像没有说过方才的话似的。
希尔维斯特像是个矛盾体,福尔摩斯忍不住提起一些兴趣,明明平时总是独来独往的人,偏偏在与同学的来往中游刃有余,对待自己也从来拿捏好分寸,又比如明明是不爱管闲事的人,偏偏又在这些小谜题上纠结。
他早看出来这人并不擅运动,身体素质也未必算得好,看平时的状况也是净坐着不动弹的人。可是偏偏又不抗拒奔波,甚至主动要求下一次。
只能说这是他唯一的兴趣,他愿意为之奔波。
或许算得上,是同类的。
他想,可是又不那么确定。
福尔摩斯家有着几乎可以传承的,独树一帜的观察方式,但是福尔摩斯并未在此时此刻用在他人的身上。他继承了来自艺术家长辈独特的纤细敏感,以及伴随而来的谨慎。他会去思考,会去观察,但不会去下结论。
等到他得到了验证之后,再回去反思——我的思考过程中出了何种疏漏,遗漏了哪种可能,是什么让我推导到了错误答案。同理,如果正确,他也会不断总结。
他有这样的方法,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成形,故而希尔维斯特身上表露出来的,某些不符合常理的点,还暂未汇总得出个结论。
西西莉也不着急。
她知道,福尔摩斯先生在接近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同华生医生相遇,之后他便声名鹊起,这说明她或许是在大学毕业——学医的年限较长——的时候,或许就能见到大侦探的模样。
尽管对这个时代还没有安全感,但她早已使自己相信,来了之后,不会那么轻易回去,她不喜欢抱着虚妄的念头。
“去年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福尔摩斯突然开口,“我意识到我或许有这方面的天赋。”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停自行车的地方。
西西莉正在解开车锁,看见他也是一边开锁一边说话。
她直起腰,听他说。
“我本来一直,只是纯粹的喜欢化学,”他平静道,“我喜欢化学的严谨性,以及化学流程的推断,我觉得很有趣。”
西西莉看他骑上自行车,干站在原地不动。
“边走边说吧。”福尔摩斯示意他也骑上车。
西西莉沉默了半秒:“我觉得或许这样的谈话适合更严肃一些的场合,毕竟我可能在倾听改变您事业方向的故事。”
福尔摩斯兀地笑出声:“倒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走吧。”
两个人共同骑行在校园内,西西莉才觉得这剧情似乎有点校园的走向。
她崇拜福尔摩斯先生,但是真的要她背诵福尔摩斯先生的履历,她又是做不到的,实际上她有好一阵子没读过福尔摩斯了,只是那个形象仍旧在那里,作为一个——榜样,一个方向。
而现在,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是亲身参与着什么,关于这个大侦探是怎么,变成真正的大侦探的。
自行车的齿轮转了好多圈,福尔摩斯才开始说话。
“一开始我对案件的兴趣不算太大,顶多就是看报纸的时候——如果你有个像迈克罗夫特那样的哥哥,你也会养成每天看报纸的习惯,”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