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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握着啤酒瓶的手微微一怔,几秒后却突然仰起头,把半瓶啤酒一口闷了。再开口时,他呼出了满嘴的酒气,声音显得有些悲怆。
“一半一半吧。”
他的坦诚倒令我有些意外:“你还在爱她?”
他苦笑了一下,昏暗的包间里,他的眼睛有抹晶莹,似乎是充盈了泪水。他微微低头,调整好情绪再次抬头时,那抹光亮已经不见了。
“澜清,你也是懂爱之人,你觉得我该要如何努力,才能忘记曾用整个青春去爱过的人呢?”他苦涩的笑了。
他这样问,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他还在爱她。我默了默,尽可能用平和的方式去安慰他:“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去面对逝去的感情,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在一段感情里走不出来,并不一定是因为我们很爱某个人,而很可能是戒不掉那种习惯。所以你别逃避,你可以把这段感情从最开始时做个回忆和梳理,或许就会释怀了。”
“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要简单得多,用新人忘旧人。”
齐晟摇头:“这种就算了吧,董娅就是个例子,我已经害了她了,不能再去祸害别人了。”
我手握拳拍了拍他的背:“算你有点良心,那就只有第一种办法了,周萧过段时间会回上海办婚礼。你可以去给他们送祝福的同时,顺便刺激一下自己,让自己彻底死心。”
齐晟握着啤酒瓶的手松了一下,玻璃瓶差点摔到地上。他紧紧的握住啤酒瓶,语气变得有些生硬:“莫尘的家人已经接受她了?”
“能不接受么?她给莫家生了那么漂亮的一闺女,莫家现在对她挺好的。”
齐晟却突然把头埋进胳膊里,只能看到他的肩一抖一抖的。我知道他是哭了,便拍了拍他的背说:“哭吧,憋太久也不好,哭出来后会好受很多的。”
嘈杂的包间里,并没有人注意到齐晟的情况,而他的哭声也会被音乐声和嬉闹声所盖过。他哭了大概有十分钟吧,才慢慢抬起头。
我给他递上纸巾,他擦干眼泪后说:“让你见笑了,不过你别误会。莫家能接受她我很高兴,那说明她能过得更幸福。只是此时的我更加意识到我和她真的回不去了,也想到了我们曾有过的孩子。若一切悲剧都没有发生,那……那……”
他再次哽咽了。
我的情绪也被他调动了,鼻尖也有些泛酸,我拍拍他的背说:“我懂,向前看吧。即使这注定是遗憾,倒不如从容的转身。”
他笑了笑:“我会的,放心吧。不过她的婚礼我就不去了,免得又惹出闲言碎语。我会准备一份礼物,请你帮我转交给她。”
“没问题。”
我们是凌晨两点多才散场的,大家都醉得厉害。我替他们叫了代驾司机,又和他们的家人联系,交代清楚后才开车回家。
苏嵘生像滩稀泥似的躺在后座,但整个人却还是兴奋的。时而挥臂高呼,时而又肉麻兮兮的叫我老婆,说要抱我。
我起初还应他,但次数叫多了我也懒得管他了。到家后我说扶他的,可他却说自己能走,结果跨进门时脚就绊倒了门槛,摔得个狗吃屎。
保姆听到动静后出来帮忙,我们俩使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扶到卧室。看他那样儿也不可能洗澡了,我便用毛巾把他擦了擦。
擦好后正准备去洗漱,他却逮住我的手便抱住我:“老婆,亲亲。”
我捂鼻皱眉:“你臭死了,若是觉得清醒,那就去洗澡,要不然便自个儿睡你的去。”
他还是嬉皮笑脸的:“你竟敢嫌弃你老公臭!”
“有什么不敢的,我不可能因为你是我老公,就觉得你放的屁都是香的吧。”
他捧住我的脸看着,像个耍赖的小孩似的说:“可是你在我眼里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我刚想让他放开我,他却又说:“老婆,其实我今晚真的很高兴,不对,应该是特别高兴。不管怎么说,公司的资金被追回了大半,对我虎视眈眈的人也都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我相信以后我们的生活肯定会顺遂很多。”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可是老婆,在这些开心的事里,依然有一件事让我觉得郁闷。那就是你不愿和我去领证,我们明天去领证吧好不好?就不管哪个什么nbi还是任何的牛鬼蛇神了好不好?因为我只想珍视眼下能看得到的幸福,不想被看不见的或者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危险牵制了我们的生活。”
苏嵘生会说这些话,其实也是缺乏安全感,我到底还是被他的话打动了,默了默说:“好。”
可半天没等来他的回应,我抬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我无奈的笑笑,捏了捏他的鼻尖说:“是你错过了的,那就当我没说。”
我原本想着,若苏嵘生再提领证的事儿,那我便同意的。可之后的几天,公司因为追回了资金,苏嵘生便计划着用新项目,整个公司的各个部门都忙得如一团乱麻,我们俩忙得根本没时间去考虑感情上的事儿。
苏嵘生准备投资大型超市,虽然超市在城市里基本饱和,但因为城市化的发展,城建一直再往郊区扩建。在这一过程中,各项基础设置的配置也会跟不上,若在居住量不错的小区附近开中小型的超市,那人流量应该还不错。
市场部的人都被派出去调研了,而我和秘书则负责汇总信息,做成报告的形式交给他。
近半个月的调研后,已经挑出了好几个不错的小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