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交给了他。
他穿过人群走到警察那里,招手叫来了一个穿着警服,看起来警衔很高的中年人,两人头凑在一起低头聊了一会儿,他把钥匙交给了那个警察,就转身回来了。
“走吧,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张强示意我们不要说话,带着我跟黄书郎到如意街口的一家茶室,他跟老板好像也很熟的样子,“要一个单间,我们几个谈点事儿。”
“好!”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了,“还是老样子?红茶。”
“再来几块点心,我朋友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
“行,没问题。”
张强带着我们上了二楼,二楼一溜的全是包厢,门都关得严严的,只是有的包厢门前的红灯笼是亮着的,有些是暗的,张强带着我们进了灯笼暗着一间包厢。
“这里离如意街近,很多古玩、法器的生意都是在这里做的,灯笼亮着就代表里面有人,不需要服务员打扰。”
如果不是心情不好,我也许会接一句怎么整得跟大红灯笼高高挂似的,但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情,我还在想着为什么会忘了锁门,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我到底适不适合这一行……
“这里环境怎么样?不错吧?”张强笑道。
我心情不好,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黄书郎在外人面前从来不说话,张强的见没人接话,也只好保持沉默。
如果不是服务员送来了一壶冰红茶,四样点心,四样坚果,我们估计会对着沉默到地老天荒,“灯笼亮起来吧,我们儿不需要人了。”张强道。
服务员笑着点了点头,走的时候按了一个按钮,点亮了外面的灯。
“那间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邪?那个流浪汉死了吗?”如果是死了,岂非是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害死了一条人命?
“没死,受伤了,我跟警方沟通了一下子,两人精神都有点问题,咬人的疯,被咬的痴呆,大约是疯的那个犯了疯病,说傻的那个是僵尸……。”张强用手指在脑袋这里摇了摇,他倒是对有两个人因为我一时疏忽受伤的事不太在意的样子,甚至还带着笑。
所以说别人是僵尸的,自己像是僵尸一样啃别人的脸……确实黑色幽默。
“那个出事的五级巫呢?”
“那人我认识,但是不熟,姓杨。说是看外病看得多,实际上他最擅长的是寻龙点穴看风水,年轻的时候一是为了赚钱,二是为了炫耀本事,跟一帮盗墓的有点关联。后来因为分赃不匀,他被同伙活埋在墓穴里,要不是他家的保家仙死命保他出来,他当时就死里面了,九死一生从里面爬出来之后,他就学好了,继承了家里的堂子,再不做那些挖坟掘墓的缺德事,而是替人看外病赎罪。可这世上的事啊,自有因果,他跟他老婆感情特别好,偏偏两人就是没孩子,还不是怀不上,是怀上了就流产,有一个花了老鼻子劲儿保胎了,结果生下来没三天就死了,医生说是溶血,让他要不然试管做基因筛查生一个,要不然就是两口子离婚各自再找,他说这都是他年轻时做恶事的报应干脆不治了,就两口子过日子。”
“那他岂不就是摸金校尉?”
“别扯那缺了大德的所谓摸金校尉了,就因为几本书,一帮傻逼以为盗墓的是啥好事呢,揣着几本烂书到处挖来挖去的,啥都没挖着让警察抓进去醒脑的算是命好的了,命歹的让老江湖骗去当炮灰的也不少,我知道的死在这上面的至少有一打了。老杨当初就跟我说过,做盗墓这行的兴许真有个把好人,但他没见过,他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那帮人了。可他出事……还真出在那帮人身上。”
“怎么了?”
“他当初有个领他入行的算是师傅吧,这个师傅的老婆有天找到了他家,求他救救他的那个师傅跟孩子。他师傅跟人出去‘做事’,谁想到挖到了一个怪坟,封土严得跟帝王陵似的,里面机关重重,他们以为挖到宝了,谁知挖到里面啥也没有只有一个破陶罐子,他师傅一锄头打碎了陶罐……里面就只有一面小圆镜子,他们以为这墓是被人盗过的,陶罐是前人留下来跟他们开玩笑的,因为那镜子是玻璃的,原来应该是嵌在什么木头上的,但木头已经烂成泥了,墓按行制最晚也是隋唐的,从木头的腐烂情况看,也许是清朝的时候就让人盗了。他师傅鬼使神差地把那面玻璃镜揣回了家,随手扔到了一边,偏偏他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小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找着了镜子,拿水把镜子洗干净,整天照着玩儿……家里从那以后开始鸡犬不宁,他们夫妻两个原来感情一般,但还算能过得下去,可自那以后,丁点小事儿就能勾起夫妻两个吵架,男的动手打人,女的打不过男的就打女儿,女儿就去打更小的弟弟……本来这只是普通的‘家事’,可后来他师傅无意中看见女儿在玩镜子,抢过来一看,发现镜子后面竟然刻着逆八卦图和一些奇怪的字,他觉得自己和同伙看走眼了,这东西不是近现代的,是古代的……古代玻璃珍贵,透明度这么高的更珍贵了,这是块宝镜搞不好还是国宝级别的,就把镜子贴身藏了起来,准备有机会到帝都找明白人看看,可谁知……没过两天,他就疯了,整天说有人要抢他的镜子,别说旁人跟他说话,就是风大一点他都说是有妖风,吓得不敢喝水不敢吃饭,生怕有人下毒,好好的人说就疯了,紧跟着他女儿也疯了,整天光屁股不穿衣服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