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位易岸,那也是个名声在外的人…不过,他的名声在外,走得却不是继承家业,或是炫富奢侈此等寻常路线…华歆听说的版本是,在遇到艾心棠之前,易岸原本是打算看破红尘,立志出家为僧的…
这说法虽然荒唐,但艾心棠也确实有让人痴迷眷恋的本钱。
“那样会不会太麻烦艾小姐了?”华歆问。
“素熙,你也太见外了,叫我糖糖就好。”艾心棠笑着起身,拉起华歆的手,边走边道,“我跟我先生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就是在后院那株银杏树下,啊,说来我也好久没去看看了…”
随着艾心棠的脚步,一行三人,走到后院,一株苍天大树下。
青翠的大树几乎占据了整个院子。
院子里落叶纷飞…
“我跟我先生年幼时在这里相遇,十几年过去,虽然我们都不记得彼此,却最终还是在这棵树下相遇了,主持爷爷说,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糖糖望着这棵大叔,道,“银杏的花语是坚韧与沉着,我觉得我先生就像极了一株银杏树,我还听说,银杏树代表着一生守候。”
“一生守候?”华歆低喃。
“你啊,成天把你老公挂在嘴边也不嫌累。”曼玉拍了拍华歆肩膀,也望着那银杏树,道,“不过,我也很羡慕你呢…”
完美得跟童话一般的爱情,又怎么会不让人羡慕呢…
三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傻乎乎地站在树下好久,直到身后传来沉稳温柔的男人声音。
“糖糖。”
华歆回头,一个样貌清俊的男人站到了小院门口,男人生得极为俊美,眉宇温和含笑,糖糖叫了声‘易岸’,便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同样熠熠发光的男人。
二哥…
他怎么…
二哥不是去了美国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华歆愣了一会儿,回头看曼玉,曼玉亦看了二哥好久,才扭头,转向那棵古老的银杏树。
华歆看到她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你不过去吗?”华歆低声道。
“我不想见他。”曼玉道。
华歆叹气。
糖糖挽着丈夫边走边说话,脸上的幸福挡都挡不住。
“素熙,这位是我先生,易岸,旁边这位,是鼎鼎大名的钢琴演奏家,华章,他跟刚刚那位华峰先生,是亲兄弟,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像?”
“金小姐,你好。”华章淡淡地望了华歆一眼。
华歆虽然思念哥哥,却也不是个没骨气地,二哥神色里的轻蔑,她没法忽略…既然他要摆出如此高姿态轻视人,华歆也不愿意放低姿态一昧讨好。
她淡淡地应了一句,“你好。”
糖糖一眼瞧出两人之间的较劲,不自觉地望了自家先生一眼…相比之下,易岸为人处事就要周全得多,他谦和伸手,道,“金小姐,久仰大名。”
华歆回握,“易先生的大名才是真的如雷贯耳,从开始到现在,糖糖已经说了不下一百遍了。”
易岸浅笑,糖糖嘟嘴,怪华歆拆台。
曼玉却忽地挽住华歆手臂道,“我突然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家。”
华歆皱眉。
曼玉到底是想回家,还是想逃避二哥呢?
一行人返回前院,曼玉始终挽着华歆,同华章保持着一定距离,华章倒也没说什么,一直在同易岸聊天。糖糖拿眼神瞧华歆,华歆摇头。
华峰同宋家姑奶奶正随同主持方丈在寺院廊院内巡视。
华歆一眼便看到了个子高挑的华峰,同样,华峰也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华歆,华歆忙撤回视线,华峰勾唇一笑。
两拨人相遇,华歆本以为大哥二哥会好好寒暄一番,却不想,他们两人竟连一句招呼,一个对视都没有…
甚至连宋家姑奶奶都问了二哥两句…
华歆隐隐觉得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临近中午,一群人行至斋堂用饭。
有姑奶奶在,曼玉临阵撤退的计划,自然未能成行。
斋堂里的饭菜虽然做得十分精致,奈何华歆一介凡夫俗子,一向偏爱肉食,蔬菜豆腐什么的,自然无心品味,一旁糖糖仿佛也是如此…另一旁的曼玉心情不佳,更是连筷子都没怎么动,始终低着头,机械地扒着米饭。
她有心事。
但佛寺里没有酒…
对面三个男人吃得倒挺自然的。
饭吃到一半,易大宝忽然醒了,大哭不止,糖糖得救似的冲出斋堂,顺道带上了华歆同曼玉。
出门后,华歆同糖糖相视一笑。
而曼玉还是心事重重…
华歆知道自己这个局内人没法开解曼玉,便从糖糖手里接过大宝,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她。
易大宝也是个争气的,平日里凭谁都不让抱的傲娇小子,偏生到了华歆怀里,安静得跟个小天使宝宝似的,眨着圆溜溜,黑亮亮的大眼睛,无比配合。
糖糖曼玉去了斜廊聊心事,华歆抱着大宝去了寺院山门口的放生池散步看乌龟。
晒着太阳,慵懒的乌龟们时不时伸伸腿,探出半个头,逗得易大宝吹着泡泡,拍着手,哈哈大笑不止。只是没一会儿,易大宝便不甘心只当个看客了。他艰难地翻上石雕栏杆,胖乎乎地手指指着池里的竹排咿咿呀呀…见华歆不理他,便死命地瞪着小粗腿,死活要朝那竹排爬去。
易大宝不过一岁多一点点,体重却达到了二十四五斤,没几下,华歆就被折腾得筋疲力竭了…
“易大宝,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