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窟里,你可有再见过杨小涵?”
话音一落,她脑海里霎时浮现出那人白骨森然的手和鲜血淋漓的眼洞,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见过。”无忧道。
“他人呢?”萧肃忙问。
“死了。”
“死了?!”
无忧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萧肃有点激动地握住他的肩膀,眼底满是狐疑不解,隐约透露着一丝愠怒。
无忧几番欲言又止,终道,“我掉进了一个墓穴,杨大哥为了抢墓穴里的东西,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关。”
“墓穴……”萧肃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祖巫之墓……”
无忧趁机用后肘捣了捣楼展皓,小声问,“大师兄干嘛突然关心起这个来?”
楼展皓偷瞄了一眼萧肃,伏耳私语说,“嫂子你有所不知……谭师弟深中杨小涵的斗阳三剑,差点就死了……”
“斗阳三剑?”无忧疑问道。
“中原斗阳宗绝学。”楼展皓说。
原本的一头雾水,好像有那么一点明朗了。
“难道风窟里的一切,都是杨大哥一手安排的?”无忧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笑说,“故意打散我们,然后故意引我们摘续命草?接着再……”
不敢继续想。
“可是为什么呢?”无忧仍旧疑惑,但这疑惑,只维持了片刻。她忽然明白了。
萧肃苦思说,“不为寻风珠,不为续命草,不为凤麟……风窟里,一定还藏着别的东西。”
无忧听罢身躯大震。
不待她说话,楼展皓忽然道,“大师兄,午休时候到了,通天大道上没什么人了,我们快走吧!”
萧肃即刻点了点头,一马当先。
不消半个时辰,三人已至大道中间。
俯瞰脚底,云雾缭绕,万丈深渊!
说是没什么人,其实还有几个。
只不过这几个一屁股坐在了大道间,却是为了……
“无名派不准喝酒?”无忧压低声音问。
“应该吧……”楼展皓模棱两可地应道。
二人刚言语完,忽闻那地上一人面色一惊,指着他们喝道,“你们,你们戒律斋怎么什么地方都查!!”
无忧听罢一怔,不禁冷汗涔涔。
“师兄误会,通天大道……我们戒律斋是不查的。”萧肃忙不迭作揖道。
那地上人一个骨碌起身,笑说,“你挺懂事的嘛……没想到无相小儿还有如此弟子!!”
萧肃眼色一惊,随即掩饰道,“师兄过奖了。”眸光一闪,说,“师兄饮酒,师弟就不叨扰了。”说罢转身要走,嘴型示意无忧二人说,“快回去!!”
二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跟上萧肃步伐。
“哎哎哎,等等!!!”
那地上人几个箭步冲到萧肃身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说,“师弟你瞧着……有点眼生啊。”
萧肃哈哈一笑,回道,“戒律斋众多弟子,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师兄瞧着眼生就对了。”
“喂李茂策!你是不是昨晚喝多了真掉到茅厕里了?老缠着戒律斋的人干嘛!!”正自开怀大饮的另外几人没好气地骂道。
无忧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懂个屁!!”那名唤李茂策的弟子脸色气得一青一白,嚷道,“老子房里还藏着几瓶酒,谁知道他们翻没翻到!老子问问,不行啊?”说罢瞪着萧肃,问,“你都听见了,我房里的酒,你看没看见?”
萧肃摇了摇头。
那李茅厕哼了一声,冷冷道,“真没看见?”
萧肃又摇了摇头。
“那你掉头作甚?做贼心虚啊?不敢告诉无相小儿啊?”
几乎是咄咄逼人。
“师弟是怕打搅了师兄雅兴。”萧肃微笑道。
那李茂策听罢仰天一笑,推搡道,“你们戒律斋的人不是整天牛哄哄的嘛?!怎么到了我这儿……怂得跟个龟孙子似的!哈哈哈……”
饮酒诸人亦跟着笑了起来。
“李师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此语一出,萧肃和楼展皓二人尽皆身躯一颤。
那李茂策也愣住了。
“李师兄有所不知。这贪杯之人在这无名派里啊,可不止你一个。”无忧笑了笑,不顾萧肃阻拦,继续说,“前两天我们戒律斋刚抓了一个屡教不改的,本以为按老法子处置,怎奈师父一声令下,十八颗玄铁钉,密密麻麻的哎唷……那师兄现在还在戒律斋里躺着呢,怕是醒来也得残废咯……”
那李茂策咽了咽口水,满头大汗道,“你,你你你……你少糊弄我!!!”
无忧一脸讶然,凑近说,“谁敢糊弄你李师兄啊?!”顿了顿,又说,“李师兄……师弟这刚刚巡查回来,怪累的,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李师兄你……”
那李茂策登时干咳了几声,心下恍然,连连摆手大声道,“滚回你们戒律斋,告诉那无相小儿,我李茂策可不怕他!!!”
无忧立马朝萧肃二人飞了一眼,一副得意模样,继而满面歉疚地那饮酒诸人点头哈腰。
“师兄……”楼展皓眉头紧蹙地看着萧肃,眼里似乎在问是回头还是继续前往戒律斋。
萧肃一时犹疑,但闻无忧说,“师兄,既然巡查完了,就没必要再巡查一遍啦!你也得让自家师弟好好轻松一下才是……”言语之意……
萧肃点了点头,很赞同似的,一个转身,面对着前方通天大道,一派幽深,深不可测,暗自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