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身体的钝痛让他们情不自禁地叫出声,真的是哀嚎。听在我们的耳朵里就像死神的镰刀,一声一声,带着绝望。
我扭头去看蹲在旁边的刀郎,他早已一副紧张得两眼无神的样子。我戳戳他的手臂,换回他的神志。
“欸?”他看向我,眼睛里总算有了一丝焦距。
“屏住呼吸,不要动。”我小声提醒他,免得他再一个慌张暴露了行踪。他立马会意,一个深呼吸后捏住鼻子闭上嘴。我看他这样子觉得好笑,是怕自己忍不住呼吸引来他们吧。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不过几分钟,就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虽然他们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在南疆多年的我早就对这种小把戏见怪不怪。气息。他们的气息也很微弱,但并不是没有,也有可能是故意不完全隐藏的,只为了把我们引出来。
我立马暂绝呼吸,刀郎感觉到我的动作,也学我闭气。
教官们再牛、逼的搜索技巧也抵不过我们所有的优势。有利的地形掩护,浓密的树叶遮挡,再加上我们没有呼吸的呼吸,他们竟没发现我们,越过我们就去了后方。
我们俩暂时放下心来,小小呼吸了一下。谁知道刀郎这小子关键时刻掉链子,没事张那么大嘴呼吸干嘛?不知道会引来那群狼吗?
所以说特种兵真不是吃素的,就这么点动静,他们竟在百米之后就听到了。然后转身,朝着我们躲藏的方向飞奔过来。
我料到这下是真的躲不过去了,一巴掌拍在刀郎头上就跑。他摸摸脑袋,也嗖的一下站起身跟在我后面狂奔。
他们有三个人,敌多友少,况且他们还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尖兵中的尖兵。很快,他们就追上来了。我心下一慌,朝着林子另一方就跑了过去。跑了半天,终于周围安静下来。我回头准备找刀郎,却没了他的人影。不会被抓住了吧?但是没有听到声音,那应该还在逃。我放下心,不再为他担忧。那小子,黄继光连的,一定没问题的。
这场游戏要两个小时才结束。
说是这么说,游戏的前提是一群正常人。看看这追击的速度,听听孤狼这响当当的名号,这是正常人吗?这都是一群狼!
不过反正暂时逃过一劫了,这里好像还挺安全,还没发现危险,干脆休息一会儿好了。我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听到模糊的声音,才发现原来我偏离大本营那么远了。没关系,只要还在林子就好,谁叫他们让我们进这么大一片树林呢。看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都还找不到这里来。
一个人在这块茂密的树林里躲藏,偶尔传出的声音都在遥远的远处,模糊不清。我努力变认着声音的方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了天外。在这片寂静的树林,与那些模糊的声音格格不入。
不知怎的就有些伤感了。
或许是寂寞太久了吧。在南疆的这些年,虽然和战友兄弟们相处的十分融洽,但心里总觉得缺了一块。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落寞,反正常常会在梦中惊醒,从不知眼泪为何物的我竟在午夜梦回,落下一片泪痕。
在军校进修的时候,我看见那些毛头小子们这样难受过,是他们与谈了许久的女朋友分手的时候。平时坚强的跟什么似的男子汉在那一刻一个个潸然泪下,压抑不住的伤痛在泪水中爆发。他们抓着我问:“我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还要跟我分手呢?”我无法回答他们,因为我没有交过女朋友,不懂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可是扪心自问,和沈洋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曾向他们那样欣喜,为他的一颦一笑而牵动心弦。即便是个男的,也是曾经的爱人。
我那么爱他,为什么要分手呢?
是啊,为什么要分手呢?也许他们的女朋友是因为忍受不了异地恋,常年见不到面的痛苦。可我和沈洋天天都能见到,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也许他们的女朋友在外面找了对她更好的男人,可我和沈洋之间明明没有什么女人掺进来搅合。为什么呢?为什么最后我们会分手?
我擅自做了一个自己以为对他好的决定,却不知他是怎样的想法。最后落到这种地步,怪谁呢?
“嗒、嗒、嗒……”渐近的脚步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迅速翻身下地,就地一个打滚儿躲到了枯草堆里。
声音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刚才情绪过度以至于不能及时平静,又连忙捏住鼻子。我轻轻压低身躯,抬眼透过树叶的缝隙去试探情况。空间有限,不能看清来人的脸,只能从走路的步伐看出是个个子很高的人,身材高大魁梧,脚步稳重坚定。
不知道是谁。
不管是谁,只要是开抓我的人,都必须隐藏好不能暴露。我不再探眼去注意他的动作,屏息凝神,用耳朵去听他的方向与距离。
不多时,脚步声停,就在我前方。
我心一惊,被发现了?
隐约感觉到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我骇了一跳,被抓住就完蛋了!我立马掀开遮掩的枝叶,站起就跑。绝对不能被抓住!我可不想在选训第三天就被淘汰,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辜负南疆兄弟们的期望!
我使尽全力奔跑,看都没看一眼身后是谁。
“别跑了。”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声音……我熟。
我停下还在运作的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入目的是一张白皙的脸,这么多年,他真的是一点儿没晒黑。
他收回伸出去的手放在作训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