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哟喂。我走三步来退两步哟喂,不是哟等你哟,情郎哥哥哟,咿哟,你等哪个哟喂……”
篝火堆上飘起点点火光,大家伙儿都陶醉在美妙的歌声中。
我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剧,讲的就是少数民族人们的生活。他们淳朴勤劳,率真果敢。其中大胆热辣的示爱更是让我刮目相看,就是这样的山歌,就是这样的真性情。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原来是另一位女孩子出场了。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她的普通话发音并不标准,可这毫不影响我们对这首歌的熟悉和欣赏。邓丽君的这首《何日君再来》,使我们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子手握麦克风,空灵的歌声回荡在坐满观众的大厅,久久不息。年纪轻轻就已红遍世界,还记得小时候,大街小巷飘荡的全是她的歌声。苗家女孩的声音也很好听,歌声甜美动人,带着年轻的气息。有好些人听着听着都跟唱起来。
我们围坐在四周看他们精彩的表演,也跟着合着拍子打起来。
只不过好像还不够热烈。
在这几天时间里,我们早已成了苗族人眼中最可爱的人。中国人民解放军,人民子弟兵,这些代名词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一个个代名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然而,就在现在,就在我们带领他们走出困境的那一刻,我们,就是他们的亲人!
唱山歌的那位少女羞涩地向我们走来,拉起其中一个兵,似要让他和他们一起载歌载舞。我随眼看过去,是维修队的小黎。他大概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艳遇”,只见他脸色绯红,比主动过来邀他的女孩子还害羞。他想要拒绝,谁知少女却死拉着他的手不放。他没辙,扭头欲像我们求助,不料看见的全是看好戏的模样。倒是有几个艳羡的表情,只不过不够有力。
“连长……”他只好向这里最大的官寻求帮助。
连长虽然也在笑,好在他比较正常。“老百姓的要求,就是上级的命令,必须服从!”
“啊?”
“还不赶紧的!看让人家姑娘羞的……”
“哦。是!”他见领导都这样说了,怎敢不从?不从就是抗命啊!那女孩子又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于是任她拉着走到了场地中间开始跟着他们跳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走上前来,一人拉一个兵蛋子,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这一刻,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雪灾(4)
天终于放晴。
两天两夜的抢修,这片山区的输电线路终于修的差不多。临走的时候衣角被拉住,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天晚上唱山歌《郎上坡,姐上坡》的小姑娘。她紧紧抓着我的作训服,抬头略显羞涩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满是不舍。
队友们都在寨门前等着了。我狠狠心,抬脚向前走一步。结果她也跟着走一步,手紧攥着我的衣服不放。不知道她为何单单只拉住我。
抬头想要想队友们求助,结果换来他们不怀好意的哄笑“之声,你就留在这里吧,人家小姑娘欢喜着你呢,哈哈哈哈……”这群小子没一个好东西!我又看看沈洋,毫不例外的,他也是这样。
虽然我冷情淡漠,但对上这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上这样一副惹人怜惜的表情,实在狠不下心。无奈,只好蹲下身,捧出怀里睡得安稳的小鸟儿,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心放到她手里。
她似乎有些惊诧,不解地看着我。
“这个,小鸟儿送给你了,好好养着。”我只好解释。
她费力听完,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后定定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古银兰,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呃,这个要回答么?好吧,实在不忍心拒绝。“秦之声。”我怕她听不懂,又特意找来小石头在地上刻画出“秦之声”三个字。
“嗯,哥哥,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你在这等一会儿!”她抱着小鸟儿转身飞快地跑回家,不一会儿怀抱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跑过来。“给!”她将怀里的东西递给我,是个小巧精致的芦笙。“这是我亲手做的喔,我阿爸叫教我做的。”她自豪的说道,“哥哥,你想我的时候就拿这个吹,一定要常常想我噢!”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想得到肯定的答复。
“嗯。会经常想你的。”
“那好,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找你!”她对着我的脸颊飞快地吧唧了一口,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呃,我这是,,被强吻了吗?脑子当机了,听不见战友声声的大笑。
直到连长再次呼唤,我才回过神来,脸色绯红地跟着下山。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往寨子里望了一眼,结果一下子就看到古银兰躲在吊脚楼的柱子后远远地看着我。我赶忙缩回头,不太自然地掩面假咳了两声。旁边孟向北盯着我露出一脸邪恶的笑,看得我直恶心。再不敢回头,径直一路下山,渐行渐远……
或许是风雪最大的时候已经过去,或许是被朴实坚强的苗家人感染,下山的路意外地十分顺利。不过多时,我们就站在了山脚的公路上。
公路上围了许多人。
他们静静地站成两行,看向公路的一头,留出中间的道路。
路的那一头有一些黑点,隔得太远,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