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少见的很。我们还时长会谈论对时局的看法,渐渐就有了感情。后来,也是在他的建议下,我也从供销社辞了职,和他一样,下海经商。”
“你们是很快就结婚了吗?”
“对,我们很快就结婚了。两个人都还算是有不错的收入,家里境况也好,也很快有了你。”
说到齐映,母亲才转头来看着她,伸手想握她的手。
齐映并没有拒绝,她才知道,她所不知道的父母,曾经也这般美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从我记事起,你们总是吵架呢?你们不是很相爱吗?”
“相爱与吵架,是没有矛盾的。”
尽管听不懂,她也没有追问,因为母亲也并不停下,看来今晚她是做好了一吐为快的准备了,齐映心想。
“我都不记得我们从什么问题开始吵起的了,大概是从希望我能去帮他,被我拒绝开始的吧。刚开始好像还是为些工作的事,家外面的事,吵着吵着就连家里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吵,再后来你也知道,我们几乎天天吵,事事吵。感情就是这样,能经历风霜雨打,却挨不过每天喋喋不休的争吵。”
“小映,无论是感情还是婚姻,你要记得,不乱有多轰轰烈烈,两个人合适才最重要。”齐文看着齐映,看见她脸上道道泪痕,看着她已经有些哭得红肿的双眼,“性格要合适,其他的,好比家庭出生,经济条件那都还只是形成性格的因素罢了。”
“你和父亲,你们怎么不合适了。”
“我们——”齐映看着母亲叹了叹气,“或许是都太强势了,都想控制对方,或许也是都太自我了,都没学会退让。夫妻,那是两个齿轮,需要的是以磨损自己为代价达到百分百咬合。我和你父亲,没有谁愿意磨损了自己去成全对方。”
“你们的爱,都太自私了。”
齐文没想到,女儿的一句话说得□□裸,却深刻到骨髓里。“你恋爱了,而且,听得出来,在你的爱情里,你会是和我一样的人。”
齐映暂时还不想提起自己的事,她还有话没问完。
“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我?你们离婚,为什么都不要我。”
齐映问的,或许才是齐文这么多年自知最为理亏的。
“究竟是为什么?我是不是他女儿。”
齐文对于她的话深感不安,赶忙解释:“当然!”
“那他为什么从来就没再回来看过我?他根本就不爱我,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当然也爱你。”齐文不知从何解释起,“离婚的时候,我和你父亲都争过你的抚养权,后来因为你还小,我的经济能力也不必你父亲差,法院就把你判给我了。我们那时候,离婚是很少有的事,我把你拽在身边,心里是暗暗下了赌,赌你父亲会回来求我复婚。”
“可他没有回来,是不是?”
“回来过,可惜是回来办签证去美国的。我一气之下,就把你的姓给改了,让你跟了我姓。”
“后来呢?”
“他去了美国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我自己跑去找过,也托人找过,就都没找到了。”
齐映可以感觉到,母亲已经说不下去了,鼻腔音渐重。
“妈,我不问了,你也别想了。过去的,就都过去吧,我们都不要再去想了。”
齐映把母亲去搂过母亲,除了在医院里那个生着病的母亲,这是她所见过,母亲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她真的从来没有把那个强势的母亲与一个爱情和婚姻中的弱者联系在一起。
“好,不说了,不说了——在书桌中间的抽屉里,有我的日记,你还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看吧。”
深夜寂寥,齐映看着安睡的母亲,看着她说的那个抽屉,慢慢起身,坐到了书桌前。
除了,上面的两本,其余几乎都是已经上了年纪的,胶皮封面,纸张已经开始泛黄发硬,纸上的字迹是旧钢笔水留下的。时间竟是从母亲还没有认识父亲开始,如果说,她听到的是母亲说的故事,那么她看到的,是母亲全部真实的情感。
从他们相爱开始,日记里的母亲竟成了每天渴望见到恋人的小女生。不可否认,爱,就是这么真实,同时又是这么荒诞。争吵,怀疑,离婚,爱与恨的交织,点点滴滴也被写了进去,母亲是如何一步步和父亲分开,从苦苦挣扎到完全,一直到与父亲完全失去联系之后的悔恨。
齐映甚至看到了,母亲多年对自己不管不顾的表象背后,惶恐不安的心境。
“小映回来了,她长得太像他了。怎么能,怎么可以。她不是应该在学校的吗?才周二,她怎么会回来。为什么,孩子,你为什么要那么像你的父亲,你知道我也有多恨他吗?你像他,连说话也像。”
日记开头的时间竟已然是十五六年前了,“妈妈,我已经读高中了,就在家附近,当然要回家的。”齐映转身看着沉睡着的母亲,心里不免心疼,她心中原本那个不所不能、无所畏惧的母亲竟然是是因为怕她而选择远离她。
厚厚的几本日记,没写工作,写的全是父亲与自己。
齐映在里面看见了这样的一句话: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有些人,有些事,不论过去多久,依旧都会深藏我心底,不会被时间抹去。
天边开始露出点点鱼肚白,齐映收好日记,撩开窗帘,带上母亲里屋的门。齐映心里还想母亲,原来自己不仅和父亲像,和母亲也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