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的,就在上次皇宫宴饮群臣之时,他都不顾礼义廉耻的与华国相府中的一位姨娘苟合,最后被人发觉之后竟还向华国相亲自去讨了那千娇百媚的姨娘回府,国相大人当真是十分的大度,如若叫他碰见一个脾气火爆的,恐怕得当场就要挨一顿好揍。
是而此时他出席妙嘉公主的生辰宴会,带个美人儿当众便搂搂抱抱的自然也算不得什么,顶多在背后笑他一句太荒诞,便也就罢了。
可是就这样十分正常的场景,怎地就会让泰山压顶犹面不改色的齐念顿时面色骤变,本该和婉端庄的气质也已然变得十分骇人,她虽面色并无大改,但只瞧那双幽深清冷的眼眸,便可见森森杀气,寒霜遍地了。
李锦见不由得微微皱了皱他那好看的双眉,抬手饮了杯酒便掩饰了过去。
他哪里知道,李锦玉此时正搂在怀中娇嗔不断的那个美艳女子,她的身份究竟是何人。
齐念却是最为清楚的了。
毕竟当初她们同在齐府度过数年的时光,她从未断过要陷害齐念的想法,正如同齐念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心中最为直接的仇恨,始终都没有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只在后来尘埃落地之时,她当真她的面儿,将那种本来是由她们谋害齐君良性命的毒药,塞入了她的母亲周氏的口中,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是如何痛苦的七窍流血的死去,一如当初她们那样对待齐君良一样,只是风水轮流转了。
她便是被齐念差人喂足了媚药,扔进青楼里任人享受蹂躏的齐府曾经的三小姐,荣国公府的表小姐,齐姝。
今生已然是这样的深仇大恨了,却依旧无法比拟前世不共戴天的怨愤与冤孽。
毕竟那样细碎的一点点儿的折磨再加上后来的失子之痛,当真是能将一个人彻底的给击倒,除了绝望,再无他想。
齐念死死的盯着曾经在前世时出现过无数次的这样的场景,几乎将要失态愤怒而起了。
除了坐在对面心中同样恨意滔天的齐姝,此时正心生得意而更加刻意的表现自己的狐媚之态,便只有坐在齐念身边的华玉菁发觉了她这很不稳定的情绪正在暗自发酵着,且还面临着即将爆发的危险。
她不由得在案几之下轻轻拉了拉齐念的衣袖,转脸颇为担忧的看着她,轻声问道:“七妹,你怎么了?”
这一语立时便惊醒了梦中人,齐念那双本来几欲癫狂的眼眸顿时就恢复了一片清明,再无其他异样的情绪。
她的眸光终于自齐姝那娇媚倾城的面容之上移去,只转眸看向了华玉菁,微微一笑亦是轻声答道:“四姐,我无事,只是刚刚微觉这酒有些上头了。”
华玉菁这才放下了心,不由嗔道:“你呀,酒量竟然这般浅薄,这样甜香醇美的清酒不过才喝了几杯,便要上头了。”
她边说着,便抬手将自己的锦帕在就放在身边的本该盥洗双手的一罐清水中沾湿了,再拧了拧,转身便轻轻的替她擦拭着额角与面颊,手上自是十分的温柔。
倒也多亏了她这样细心,齐念顿时只觉本来一片混乱的头脑中也因着这样清凉的触感而清明了不少,心中思绪更是继而飞转了起来,她已全然恢复了常态。
抬眸瞧着华玉菁那张温柔和煦的面容,齐念顿时只觉心中一暖,轻声道:“多谢四姐。”
第二百五十五章心绪平复
华玉菁倒是没再多言,亦只报之和暖一笑。
李锦见倒是一直都颇为担忧的望着她,他虽不十分的明目张胆,但不知为何,妙嘉公主像是格外关注他似的,顺着他的目光便看向了华氏姐妹这边,倒是颇为了然的笑了起来。
这时公主与众皇子之间的简单寒暄也已然结束,该送的礼物也都一一呈上前来看过了,这便消停了许多,舞姬便复又轻踏莲步来到堂下,又跳起了一支新鲜的曲子。
这时堂下丝竹声阵阵而起,堂间又只见衣袂飘飘舞裙歌扇,这支舞当真是出尘艳绝翩若惊鸿,恍然好似天上来。
公主府的歌舞姬人果然不同凡响,据说还是自宫中带来,皇帝自一众舞姬之中亲自挑选了送给公主闲时取乐的。
只是此时显然不是闻歌赏舞的好时候,众位风度翩翩俊朗fēng_liú的皇子殿下已然驾到,该是这些世家小姐春心萌动表现自己的时刻了。
是而堂下倒是不比寻常的热闹了起来,公主府的这间花厅贵在雅致宽敞而不是太大,是而能入花厅而座的皆是各个府邸最为尊贵的夫人小姐,毕竟就连四姨娘来了,也得坐到外边花棚中去,所以在这里的众位夫人,身上或高或低且都是有封诰品级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贵夫人想向众位皇子介绍自己娇滴滴羞怯怯的女儿时,即便是天潢贵胄的皇子殿下,也不得不打叠起精神来好好的应对。
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翩翩风度与温雅声名,且这般不失礼节,定然对他们日后争夺东宫之位是有各种好处的。
毕竟此时在座的,可都是朝中举足轻重有头有脸的重臣们的家眷。
正因着这般因利而聚的好事儿,堂中又正是清歌曼舞裙带扶风之时,借着这个热闹的环境,众人顿时便将这花厅之中的气氛炒得更加欢腾了。
就连此时尚且美人在怀且心术不正的花花公子李锦玉,都有那些世家庶女想要搭上他这条船,即便是做个侧妃都成,横竖也沾染上了皇亲国戚的气息,这都比嫁给小门小户的官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