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痕听了怃然的话,一下子陷入沉思当中,过了好久,才道:“以你的意思,蔺浅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疯卖傻!我今日故意以段还念试探她,她只抱头呼痛,却不似以往那样,寻死觅活,这是不是说明她确实不记得段还念这个人的存在了呢!”
情蛊发作,全因着对情人的思念,若是蔺浅果真失忆,不再记起段还念,确实有可能不会触动情蛊。“要说蔺浅到底是真失忆,还是装疯卖傻,你应该最清楚!即便她再怎么克制,但凡动过一丝情,你体内的宿蛊都该有反应才是,反之,不就可以证明蔺浅是真的失忆了嘛!”
“既是如此,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怃然知道苏痕生性多疑,定不会轻易相信蔺浅失忆的事情,只是这原本就不该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他是大夫,所要做的是救死扶伤,那些恩怨情仇,他无能为力,只得旁观,不会插手!
蔺浅从梦中惊醒时,天色还未明,努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烛火,注视着趴在圆木桌上睡着的青莲,眉头轻皱,本想张口让她回房歇着,只略微一想,到最后竟一言未语!
清羽听见开门的声响,忙转身去看,见是蔺浅,心中大惊,忙上前一步扶着她孱弱的身子,嘴里责怪道:“今日才刚醒,不好好歇着,这大半夜,更深露重的出来做什么?仔细再病了,折磨的还不是自己的身子!”
蔺浅倒是没想到这大半夜的清羽竟然还守在门旁未曾离开,又被他这么一番温柔的训斥,面上有些讪讪的,只撅着小嘴,委屈道:“你又是哪个?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守在姑娘家房门口做什么?”
清羽身躯一震,显然是忘了蔺浅的失忆事情,白日里自己外出不在,等他回来时,蔺浅已经睡着,关于寻梅与青莲说的蔺浅失忆的事情,他本还不信,只是眼下看着这副模样的蔺浅,清羽有些迷茫了,难不成她真的失忆了!不记得往日种种,包括她最爱的男人段还念!“我原以为寻梅与青莲说了谎话,只眼下来看,你似是真的失忆了!蔺蔺小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清羽!”
蔺浅觉得清羽有些奇怪,看着自己的眼神太过悲伤,让她有些压抑,不同于苏痕的那种占有欲,眼前的这男人,眸子里满是感同身受的宠溺与悲伤。“清羽,你做什么这样瞅着我?和那苏痕一样,让人怪难为情的!”
清羽听见她竟然将自己与那苏痕相提并论,眸子里满是伤心,心中对她失忆的事情也已多了几分相信!扶着蔺浅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多用了几分力气,直到蔺浅情不自禁的呼痛,才慌忙道歉:“弄痛你了吗?”
蔺浅在听到清羽这一声关切的询问以后,脚下步伐一顿,小脑袋微扬,有些许迷茫的瞅了眼清羽。过了会,才低下头,嗤笑一声,胸口一钝,停留片刻,才故作轻松道:“没有,不用放在心上!”
清羽将蔺浅扶到门边上那张躺椅中坐下,将旁边的炭火挑拨的更旺一些,而后又忙走进蔺浅的房间,抱出一床锦被盖在蔺浅的身上,做完这一切,才道:“冷吗?”
蔺浅轻笑着摇头,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心中一阵温暖,只笑着回道:“不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已近二月,虽天气渐渐转暖,却依然阴寒!顾忌蔺浅刚刚苏醒,还虚弱不堪的身子,清羽微微蹙眉,口气中满是不容置疑“天气冷,你进屋躺会吧!”
蔺浅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似是快要发霉了一样,能在这里吹着微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至少证明她还活着,这种感觉很好,她还不想进屋!“已经躺了这么久,不出来透透气,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倒是你,看你这装备,仿似在这守了很久的样子,为什么?”
蔺浅说话间,看了眼门旁的那些火炉,躺椅,还有茶壶之类的东西,俨然一个露营场地。
清羽没有正面回答蔺浅的这个问题,只那炙热的目光,似是已经说明了一切,为了什么,因为不能再承受一次蔺浅自寻短见的事情,不愿在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这女子险些命丧黄泉。所以,才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若非不得已,绝不离去!
蔺浅不过是失忆,智商依然在线,自是明白清羽眼中炙热的含义,微微蹙眉,不解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清羽一瞬间愣在原地,要如何回答蔺浅的这个问题呢,什么关系,思忖良久,只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朋友!”
“朋友?仅此而已,那就好,我这辈子最怕欠人家的东西,尤其是感情,我肯定是还不起的,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法成全,如何还顾得了别人!”蔺浅说话时,目光空洞,眸子里倒映着那一直轰轰烈烈燃烧着的炭火,只觉得说不出的苦涩!
清羽眸子一凌,似是想通过蔺浅竭力掩藏的表情看出些什么不同来!只没等他有所发现,蔺浅先一步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听寻梅说这里是东临国太子寝宫,我为何会在这里?”
“你已经见过苏痕了,觉得他怎样?”
“苏痕?嗯,白日里已经见过,他待我很好!”
清羽皱眉,似是没想到蔺浅失忆以后,连带着对苏痕的态度也转变这么大,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他在犹豫,该不该把一事情的真相都说清楚讲明白,可又怕她恢复记忆后,继续忍受那非人的折磨,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