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那些言官?最后终究是听了一顿训,倒不至于获罪,皇上撂下话,若正黄旗还是那样,操练起来懒懒散散吃喝玩乐比谁都积极,那他这个都统先担个失职之罪。
其实都不用哈尔哈费心搅黄,康熙已经在琢磨这茬,都说妻贤夫祸少,他先前挑中董鄂氏是不大慎重。
可董鄂氏偏就是身份上最相衬的,换个人他又恐怕委屈了胤禟。
康熙琢磨了半日,决定还是探探老九的口风,看他中意什么样的,等宁楚克熬过了禁足这段再一次去乾清宫给胤禟他爹请安,就被问了个正着。
康熙问她想要个啥样的福晋,宁楚克咋知道胤禟想要啥样的福晋。
她想了想,各家爷们的口味都不同,有喜欢泼辣的也有喜欢温柔贤惠的……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是个爷们都喜欢美人。
想到这儿,她就放心大胆说了:“怎么也得比儿子好看些,要是还不如我,就只能指望吹了蜡烛能睡得下去。”
康熙:……
这么多年,这当爹的还是不够了解亲儿子。
他真敢说!
他这嘴咋就那么欠呢?
气归气,康熙还是冥思苦想起来,他仔细琢磨过后也想不出谁能靠那张脸把老九压过去,就吩咐说:“梁九功你去打听打听,这届秀女里头谁最中看。”
“回皇上话,这不用打听,满京城都知道宁楚克格格风采最盛,想娶她过门的能把提督府门槛踏破。”
宁楚克就在底下听着,还给了梁九功一个赞许的眼神。
听听,这才是公道话。
康熙将她这小动作看在眼里,气结道:“你还见过崇礼他闺女?”
宁楚克偏头想了想,说:“年前陪八哥去清泉寺,不是出了岔子,这事您也知道的。那时撞上的就是提督府的车驾,后来儿子登门去赔礼,特地见了他家格格,是真好看!我瞧她一眼回来饭都多吃了半碗,长成那样当真是秀色可餐。”
她吹完一根笔迎面飞来,哪怕躲得及时也甩了一道墨迹上身。
“您有话好好说,咋还动起手来?”
眼看康熙把砚台都抄手上了,宁楚克赶紧认怂,噗通给他跪下:“我闭嘴,不说了不说了,皇阿玛息怒。”
康熙气到一半,瞧她这样又泄了火,叹口气说:“你喜欢就告诉皇阿玛,皇阿玛自然会替你做主,上赶着去提督府像什么话?”
宁楚克听着是感觉不对,就插了句嘴:“喜欢才不能糟蹋人家,其实董鄂格格就挺好的……”让胤禟娶回去正好互相作践。
康熙:……
我怎么就生了你怎么个畜生?
他再也不想听老九说什么,问他还不如自己拿主意,既然喜欢提督府的格格,那就她好了,崇礼他闺女也配得上胤禟,挺登对的。
第28章设套
主意定了,麻烦事还是没解决,康熙真后悔他口风透得太早,又庆幸当初没挑明说,只要没挑明事情就有转圜余地。
看皇上静坐了半天,奏折也不看,手边的茶也没品一口,梁九功试探着插了句嘴:“皇上是在为九阿哥犯愁?”
康熙登基前就是梁九功伺候的,早年经的事少,哪怕有太皇太后维护也中过旁人的套,每当这种时候,梁九功这贴身太监能顶就顶能扛就扛。要不是他,当初得多吃许多苦头。正因为这段患难情,康熙对其格外信任,就叹口气说:“董鄂家笃定认为她家格格做定了胤禟福晋,这该怎么处理?”
“皇上是金口玉言不假,可这事您也没许诺过,实在不必为难。”
“总得叫董鄂家知道朕改了主意,否则闹起来岂不是触了霉头?胤禟一辈子就成这一回亲,我这做阿玛的不为他想想?”
“是奴才思虑不周,不若同宜妃娘娘商议?皇上您心里装的是天下大事,娘娘心里更多想的是皇上以及两位阿哥,这种事,还是娘娘更有心得。”
康熙眼前一亮:“你这奴才倒是会想辙儿,走吧,去宜妃那头坐坐。”
梁九功立刻吩咐摆驾翊坤宫。翊坤宫是内廷西六宫之一,很靠近中轴线,距离乾清宫并不远。这个翊字可以解释为辅佐,坤就是坤宁宫,指代中宫皇后,这样就知道宜妃在宫中的地位。她和德妃一样,荣宠二十几年,哪怕康熙出巡没带她,也总记得捎东西回来,从没把人抛脑后过。
康熙到的时候,宜妃斜倚在美人榻上,用着蜜饯果子听小太监说书呢。听说皇上来了,她接过湿帕子擦了擦手,又整了整旗服下摆,这才带着人迎出去。
“这个点皇上怎么有空来?”宜妃行过礼,又跟在康熙身后进屋,待康熙坐下,又招呼傻站在旁边的宫女,“杵这儿干啥?去给皇上沏茶。”
“行了,朕还缺你这一口茶?别忙活,过来陪朕坐会儿。”
宜妃立在后宫这么多年,眼力劲儿从来不缺,她看出康熙心里揣着事,就摆手将闲杂人等打发出去,这才移步到旁边坐下:“皇上有话同臣妾说?”
康熙给她个赞许的眼神:“知朕者,爱妃也。”
“您就别吊臣妾胃口了,直说吧。”
“还不是为老九,朕才知道他看上的是崇礼家的闺女。”
宜妃心中一跳,面上倒是沉得住,她颦眉说:“先前臣妾问过他,他是说提督府的格格好看。”
康熙就捏了捏执着的手:“你听过之后也不同朕说说?”
“臣妾想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他挑拣?董鄂格格不是挺好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