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电脑前看英雄联盟的直播视频,视频音量被他降到最低,他的右手搭在鼠标上,食指微微抬起,又放下,一下接一下地敲打着鼠标。
好半晌,尤东寻掀了掀眼皮侧过脸往余夏那边望去。余夏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单词已经背了一大半,尤东寻偶尔抽查时她也能叉着腰信心十足地答上来。所以控制不住的她现在开始做四级卷了。
小姑娘盘腿坐在地上,屁股底下垫着个垫子,水笔搁在鼻子下面,嘴巴一撅将它固定住,懒散地趴在茶几上,不时地抬手去抓抓头发,满脸写着苦恼二字。
金秋九月到来之际,外面的阳光也稍稍地温和起来。特别是黄昏之时,洒进来的金光将余夏脸上丰富的小表情都印地清楚。
吧嗒一声,笔掉到了茶几上,往前滚了几圈,左右摇摆着颤动几下,归于平静。
余夏懵着脸,一双漂亮的眸子虚着光。
她闭了闭眼,仰头长叹:“好难呀!”
尤东寻:“………”
余夏皱了皱鼻子,倏地转过脸来,长发被她扯地乱七八糟的,她也不在意。
一到她觉得自己的学习人生举步维艰的时候,她就会委屈巴巴地看向他,有求于人嘛,她的脸上就会带着一丝讨好,乖巧地不像话,“尤东寻。”
尤东寻索性关了直播视频,随口应了句嗯后就站起身往她那边走去。
这好像是改也改不掉的习惯,她一喊他,他就能把手头上的所有事情给推后。
余夏看着他,一把举起茶几上的试卷,跟他控诉:“这玩意儿能搞死我啊!”
尤东寻淡淡地笑了笑,手掌微弯食指勾着在她白皙的额头上敲了敲,“啧,瞎说什么话。”她仰着脸,别说额头,其他地方他也好动手,话音未落,他又将手慢慢往下移,去掐了掐她的脸颊。
……成功惹地她怒目而视。
组建战队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大半,过些天就有新成员搬进来。尤东寻的心思却不在这儿,他的心腹大患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掉,夺过那薄薄的试卷随意瞄了一眼。
噢,原来已经都做完了,也自己对着答案批改过了。鲜红的叉叉格外夺目,却又因为叉叉太多而显得很平常。
不管是在做错的题目上还是在做对的题目上,小姑娘都用红笔将答案上的解析抄了过来,有些还着重打了三角形的符号,似乎是为了提醒着这是重点。
“………”尤东寻默了默,侧目看了余夏一眼,挨着她坐了下来,淡淡道:“费不费劲,做对的干嘛还要注释?”
话音刚落,他就被余夏捶了一拳,她将试卷收回,藏宝似的捋直放好,这一回瞪他瞪地更凶狠,“你懂什么,你这种闭着眼睛就能做对题目的人怎么能明白好不容易蒙对一题的人的心情。”余夏哼了一声撇撇嘴,浑身上下散发着很气很不爽。
已经到嘴边的“你都经历过高考了还怕这些羞不羞”的话忽然被噎了下去。
尤东寻挑了挑眉梢,好看到不可思议的桃花眼里尽是流光溢彩,他思忖片刻,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他伸手揉了揉余夏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忽地起身将她抱起。他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他在她身后,执过她的笔,“炸什么炸,吃□□桶了?我只是有疑问,还不能提了?”
顿了几秒,“啧,余阿呆你动什么动,不知道我不是柳下惠吗?”
“………”余夏瞬间消停下来,红了红脸安静如鸡,尽管这样亲密无间的坐姿让她稍感不适应,她反手拧了下尤东寻的腰。
“嘶。”尤东寻轻轻地呼痛,见她不为所动要跟自己短暂性绝交三分钟的模样,不由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给她讲题。
每一个小点都讲的很清楚。
她果然高兴,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傲娇地抬了抬眼,示意他继续。
小怪兽真的是好哄地不得了。
他扬了扬眉,又给她讲了几个延伸的知识点,嗓音清清冷冷的,末了还眯起眼浅笑着再问了一句,“懂了吗,不懂我再讲一次。”他对她,从来都是耐心十足。
………
“大学的晚自修跟高中不一样,没有老师在班里守着,你就是想问问题也问不到,把脸转回去,啧,你一跟小动物似的看着我我就想欺负你,别瞪我,我跟你讲正事儿呢,对,特别严肃,关乎你的学习。”
窗外金灿灿的阳光越发耀眼,尽洒下来似乎是将每一处都镀上了金。
尤东寻不要脸地继续循循善诱着:“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也清楚,虽然古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你的修行……嗯老实讲,为师还放心不下。”
余夏:“?”
小怪兽不喜欢这么拐弯抹角地说话,还要猜他话里的意思,实在太麻烦了。
然而,麻烦归麻烦,她却是听懂了的。
孙悟空之所以能上天入地七十二变是因为菩提老祖给他开了小灶。菩提老祖敲了孙悟空的脑门三下,让孙悟空在夜半三更时从后门去他房间找他。
而奥特曼的话……
余夏神色肃了肃,垂下眼看了下试卷。
“这边离学校近,骑单车也就七八分钟的事儿。”他暗示的味道很浓。
余夏:“我不会骑。”
尤东寻:“………”
怕是在逗我吧?
余夏抿了抿唇,把玩着尤东寻的手指,眉眼弯弯,一本正经,“但我会骑马。”
尤东寻:“………噢。”
她没说同不同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