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好梦。
在我人生的第十三年,我做了第一次主,我不顾妈妈近乎疯狂绝望般的担心,选择了和一个在黑夜把我偷走的陌生人待在一起。
我是个坏女孩。
我对叔叔说我再玩一天就回去,叔叔答应了,现在的我本该已经回到了那个荒凉的小镇,回到了妈妈的身边,可我却还待在这里,因为阿楠还没醒,我还没和他告别。
下午的时候,他突然就晕倒了,和前两次一样嘴里慢慢流出了血,我本以为他会很快醒过来,可是……
1点31分,整整十个小时了。在我终于忍不住想要走过去趴到门上看看的时候,叔叔出来了。
轻轻的推开门,叔叔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叔叔的身后,也没有医生。
“怎么样了叔叔?”
叔叔看到我满脸的担心,先是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而后居然有些牵强的笑了出来。
“若雪,谢谢你,叔叔替阿楠谢谢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阿楠……”
“不用担心,阿楠已经没事了,医生说他需要静养,所以叔叔就出来了。”
丫头,不知为何,看到叔叔这个样子,我突然想到他之前叫我丫头。
眼中仿佛噙着泪花,呼之欲出的感觉,可我明显看到了叔叔红红的眼眶,他哭过了。
…………
若雪,叔叔要送你回去了,叔叔早就该送你回去的。
回去?叔叔,阿楠他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他只是睡着了。阿楠他,只是睡着了。
那好吧,叔叔,送我回家吧。
那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啊。
当然了,叔叔,我记得。我只是和他,我们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多么好的孩子,叔叔祝福你。
谢谢叔叔,不过我还要告诉叔叔一件事情。
我不叫若雪,我叫玲玲。
——玲玲日记《离开,还是离别》
☆、第二十章绝望的寻找
8月27日,凌晨1点48分,忆维县第四人民医院。白色的街道上分不清是皎洁的月光还是通明的灯光,有微风在吹,夏日午夜的凉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舒服的让人好想躺下去闭上眼睛来感受。路灯下的影子交叉在一起,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显得那样的落寞。
“你别那样看着我,我的心里不比你好受。”
朴中柒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重重呼气的林兰,手心紧握的拳头让他心里有些害怕。她还是这副样子,朴中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她发脾气,都是这个样子,刻意的把自己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但却再没有了接下来的行动。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林兰慢慢的咬紧嘴唇,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样做,明明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却不知道该撒向哪里。想狠狠地朝眼前的男人脸上来上一拳,又想摇着他的肩膀哭喊,更想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即将溢出的眼泪。
这已经是第17个医院了,从下午带着一丝无奈的希望从黄医生的诊所出发后,已经过去了10个小时,10个小时,五个县城,林兰此刻只想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可她不敢,不敢在睡了,她突然开始害怕睡觉,恐惧,她只能让泪水徘徊在眼角来抵抗自己的困意。
她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下午的时候,她带着疑虑跟着朴中柒来到了诊所,叫醒了正在睡午觉的黄医生,她不知道为什么朴中柒要去诊所找黄医生,更不知道为什么要问黄医生当初给那个阿楠注射的是什么药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长时间黄医生还能记得那个药剂,直到她想起,朴中柒,自己也是个医生。
黄医生,黄伯伯,也已经很老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让林兰暗叹时光的飞逝。
阿尔塞米,作为一个非医术人员,林兰自然不懂这是什么药,但看到朴中柒一脸若有所思与黄医生交谈的样子她也只得选择相信他,因为她也觉得好像是有些道理。如果说那阿楠在那么小的时候就频繁的注射这种药剂但却得不到根治,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他对于这种药剂的依赖程度一定会越来越强,而且据黄医生的描述,那个时候他是从县城里面购买的这种药,它在阿楠小时候就已经是生活的必需品了,如果他现在真的还活着的话,一定一直有在服用这种药。
朴中柒说,这种药在2003年的时候已经被国家列为sān_jí违禁药了,原因是虽治疗效果快但副作用很大,不过仍有很多医院都在使用,因为确实有一些人需要用到,但每次的使用都会被医院记录下来,这也是替病人着想,如果说这真的是阿楠生活中的必需品的话,那医院里肯定会有很多记录。
“可是,医院多的数不过来。”
林兰那个时候已经明白了朴中柒的意思,他想要通过这个记录来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不过在联想到现状后,她还是给朴中柒泼了一身冷水,本以为朴中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他却说出了一句让林兰不可思议的话。
“至少,肄业省的医院还是能数过来的。”
林兰当时就愣在了那里,朴中柒眺望着远方坚定地目光突然瞬间让她明白了过来。是啊,这个男人他是玲玲的父亲啊,他的心里同样的着急难受,但却想要寻找这个渺茫的希望。不过这也确有道理,就算阿楠这几年都不在肄业省,可他现在一定在,或许,还真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