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当下也觉得老天有些作弄人,尽管他不能理解解忧的这种痛苦,可是看着解忧这般哀痛的目光,他的心口也忍不住跟着一颤。
“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特别后悔,因为我发现我做出这些事情之后,我并没有因为季瑶的落魄而感到快乐半分,我只觉得好难过,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这些日子,我同样没有脸面面对你,我担心你讨厌我……你不要我……”解忧咬着下唇,带着哭腔吐出这番话,一双眼睛红的吓人。
常季扬在沙场的这些日子里,见到过无数的百姓受到天灾的侵害,见到过无数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血肉模糊,难以直视,饶是如此,他都没有因此而落下一滴眼泪。
可是,眼下不知为何,常季扬的眼眶一热,在泪水落下来的第一时间,常季扬便伸手揩去了。
这样一个小动作到底是没能逃过解忧的目光,方才还在委屈恸哭的解忧看到常季扬这个动作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常季扬竟然真的对自己动了真情……
“我知道你跟季瑶之间是有误会,你们曾经是最好的姐妹,有了误会就该想办法去解决,现如今这样,你也不说她也不提,那便永远没有办法解决。你们不过是在赌气罢了,就像小时候一样闹脾气,虽然闹得很大,但是总有一天是会和好。我知道季瑶的脾气,她不会生你的气,只要你们肯好好交流,你们之间的误会一定会解释清楚的。”
常季扬说着伸手从袖口之中取出一方帕子,小心地递到解忧面前,见她没有伸手去接,便抬手仔细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真的吗?季瑶真的会原谅我?”解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常季扬,眼眸之中多有怀疑。
常季扬闻言很是认真地对上解忧慌张的目光,一字一顿认真道:“我相信季瑶不会真的恨你,就像你不会真的恨季瑶一样。”
“不会的,季瑶不会原谅我了,前些日子我又对她说出了许多过分的话,想来她的心已经死了,她一定放弃我这个好朋友了,永远也不会再认我这个好朋友……”解忧摇了摇头,眼眸之中又充满了泪水,常季扬眉心略皱,十分心痛地看着她道,“你相信我吗?”
解忧闻言再次一怔,一双泪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一张嘴张了又张,到底是露出诚恳的目光重重点头道:“我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那就行了,你要相信我,季瑶一定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只要你们好好说,你们之间的误会一定会解开!她从来都把你当做她最好的朋友,将你视为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误会而不要你这个好姐妹了呢?”常季扬见解忧止住泪水,便将帕子塞到手中,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安抚道,“别瞎担心了,就算季瑶不肯和好,还有我呢……”
解忧闻言,目光亮了一亮,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两百二十二章东宫谈判
沈文守在大婚之日被人杀死这一件事情,再过了几日之后,到底是慢慢地走向了平静,因为沈老将军身子不适没有办法上朝,而定王手下的势力又有意引开这件事情,所以大家逐渐被其他事情吸引过去了。
哪怕刑部和大理寺没查出什么来,皇帝也没有着急催促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对皇帝而言是不痛不痒的,沈庆之军功再高又如何?如今不过是一张耄耋老人罢了,又能为朝廷做出些什么来?
倘若大婚之日死的是一个皇子,那么这件事情的性质在皇帝眼中便是截然不同,他会将党争跟死亡联系在一起,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动用所有人力,不留余地彻查此事。
可惜,死的是沈庆之的公子,一个在朝中并没有什么身份的公子,按照律法,这件事情自然是交给大理寺去处理,皇帝又何须操什么心呢?
刘珣被软禁,康王府内外出入不了一个人,定王如今当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地团团转,没有了刘珣,他后面的计划根本没有办法展开,他的手段也没有办法使出来,所有的路都被沈文守的死给堵死了。
在眼下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甚至连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可是如今,他浪费的又何止是一分一秒?眼看着东宫坐享其成,定王便难以坐立,连日同谢家制定计划,却是丝毫没有办法实现,因为大半的资源都在刘珣手中。
如今这猝不及防的打击,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从刘珣手中将资源接过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守卫森严的康王府,却走不过去半步。
此刻的太子殿下便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到处拉拢人,想到将定王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通通打断,让他无人可信,没人可用。
东宫到处拉拢,最后还是讲手伸到了常府门口,季瑶对于太子殿下的出现可谓是十分意外,因为不久前,她才和太子闹掰,那时候的太子很明确地做出了一系列手段来对付季瑶,说是要将常家拉拢回来,想想便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哪怕之前和太子有过天大的过节,这一回,季瑶根本却仍旧答应了东宫的邀请,这几乎让太子喜出望外。
“季瑶来了,快坐吧!”富丽堂皇的茶楼之中,太子看到季瑶的身影之后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一面又抬手招过小二,刻意当着季瑶的面很是热情地点菜,“将你们茶楼之中最出色的几道菜都上来,还有,立刻去重新沏一壶好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