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林羽白嘿嘿傻笑,“好困啊,等我先睡一觉,醒了再告诉你。”
这一觉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林羽白牙齿咯咯,浑身发痒,指甲抠挠手臂,刮出血淋淋的指痕。
他和陈树达契合度太高,信息素紊乱带来的后遗症格外强烈,他手臂颤的扎不进针,胃里翻江倒海,把没消化的粥都吐了出来,仰在床上天旋地转,脖颈绷满青筋,脑壳里挤满豆腐,晃得他说不出话,像在跳楼机上摇摆,醉的东倒西歪。
这种感觉持续到中午,两针舒缓剂两针镇定剂下去,波涛汹涌的痉挛逐渐消退,林羽白被剥的只剩内裤,冷汗出的太快,s-hi透几套病服,陈树达把被子掀开一角,帮他擦拭身体。
“喝点白粥,你不能不吃东西,”陈树达盛出一勺,放在林羽白唇边,“小橘子乖乖,把门开开。”
林羽白张开嘴唇,舌尖碰上一点,尝尝味
道就缩了回去。
“你喝过百香果冰粥吗?”林羽白轻咂嘴唇,舌尖微卷,“夏天喝起来特别清爽,最好用冰糖不是白糖,还有小时候喝过的r-u酸菌,r-u酸菌和百香果搭配起来,酸酸甜甜特别好喝……”
“没有,”陈树达拧干毛巾,擦他额上的汗水,汗水淋漓不断,像要耗干全身水分,“等你好了,这些我都能喝到。”
“当然了,”林羽白眯眼傻笑,“橘子牌夏日冰饮,只给乌龙茶享用。”
陈树达没有回答,专心帮他揉捏指节,缓解阵阵涌上的晕眩。
“不疼了,比刚才好多了,”林羽白身上难受,气若游丝,“树达,我不甘心,他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受他摆布。”
“你想怎么做?”
“薄松想救他妹妹,就该以身作则,”林羽白捏紧手指,回握陈树达指节,“送薄松进去陪她,让他俩做对苦命兄妹,好好吃几年牢饭。”
第65章
“好,”陈树达帮林羽白掖好被子,温声哄他,“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先养好身体,多吃点东西。”
“睡不着,”林羽白低声嘟囔,“树达上来陪我,我自己没法睡觉。”
他自己挪到旁边,眼巴巴仰头看人,陈树达推拒不得,不忍看他难受,侧身挤到床上,橘香和消毒水味道混合,囫囵扑入鼻端。
“舍身饲橘,”他不怕死感叹,“有奖赏吗?”
“胳膊放我肚子上,”林羽白说,“放到被子下面。”
陈树达听话伸进胳膊,轻抚林羽白肚子,林羽白艰难翻身,靠上陈树达颈窝,深深呼吸两口。
“两天没洗澡了,”陈树达说,“闻到什么了?”
“臭臭的乌龙茶,”林羽白哼哼,“过期了,给消费者三倍赔偿。”
“好的,”陈树达摸索手机,“马上给消费者转账,免得消费者告我。”
林羽白含住对方颈窝,轻轻咬上一口,看到红痕又舍不得,含住轻吮几下。
陈树达打个哆嗦,神经被猫爪挠过,战栗萦绕心头,他从林羽白颈下绕过胳膊,把人揽向自己:“睁眼一秒,罚五块大洋。”
林羽白慌忙闭眼,眼球在眼珠下晃动:“那闭眼一秒,能奖励五块大洋吗?”
“小机灵鬼,”陈树达笑笑,帮他按揉头皮,“给你唱催眠曲吧。”
“不要,”林羽白摇头,“您老高歌一曲,隔壁凿墙三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捉着对方开玩笑,林羽白精神不济,眼皮沉重,慢慢坠入梦乡,这一觉没有痉挛没有噩梦,再醒来时天光昏暗,他喝了几口j-i汤,想埋回被褥补眠,没睡着就被陈树达摇醒,塞来几口j-i肉,他吃的哼哼唧唧,勉强消灭j-i腿,埋头倒回床上。
陈树达等他睡着,从床上起来,回公司安排工作,天没亮再回医院,拧毛巾给林羽白擦脸。
温热毛巾覆在脸上,林羽白闭眼摸索,夹住陈树达胳膊:“树达,头不疼了。”
“真的?”
“真的,”林羽白打个哈欠,“铠甲橘重出江湖!”
当天中午,林羽白破天荒吃了一个馒头,还吃了两口炒菜,到晚上时他要求下床,扶着墙壁来回走动,坚持不要陈树达搀扶,坐到医院的长椅上,指指院子中央的大树。
“为什么喜欢蚂蚁搬家?”他拉住陈树达的手臂,把人拉到身边,“看它们搬家很有趣吗?”
“探索他们的家庭关系,”陈树达一本正经,“哪只是爸爸,哪是是妈妈,哪只是孩子,吃饭时有没有餐桌,谁先动须子谁先动脚,都是晦涩艰深的lún_lǐ学问题,以后要拿诺贝尔奖的。”
“胡说八道,”林羽白噗嗤乐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听主治大夫的意思,”陈树达说,“看他什么时候让你出院。”
“医院床位很紧张的,”林羽白说,“我们要让给更需要的人。”
“那你好好表现,我替你向大夫申请,”陈树达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
林羽白放下心口大石,回病房情绪大好,晚上吃了半只烤鸭,撑得肚子滚圆,在床上滚来滚去,小护士看他状态不错,出去和主治大夫汇报情况,大夫重新做了一套评估,点滴减为一天两瓶,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当天林羽白趁人不备,偷偷溜出病房,在楼下买来两把躺椅,在旁边拼成一个,还买了几层被褥,叠好铺在上面,供陈树达夜里休息,前几天他自顾不暇,分不出心思关注对方,现在他身体好了很多,再没法看对方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