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是你吗?是不是你一个人在地下孤苦无依,所以回来找姐姐,让姐姐去陪你?”女子推开搀扶自己的部曲,激动地把手按在刘辩的肩膀上,前后摇晃着刘辩。
“我……”刘辩差点被女子晃零碎了,再加上肚子饿,他头一晕,喉咙一窒,就呕出几口胃酸和冷水。
“弟弟啊,你在那边也受苦受累吗?怎么还吃不饱?我不是给你烧了牛羊吗?弟弟啊~~”女子哭得更凶,哭着哭着,还背过气去。那个英俊医者慌忙让人把女子搀扶到马车里,又让人把呈痴呆状的王越和刘辩塞进另一辆马车。
“先生。我家主人曾与少主人相依为命。后来少主人死了,主人便掌管了家里。如今看到令徒的面容与弟弟相同,便情难自禁……如今盗匪横行,先生对我们又有提醒之恩,我们想请先生及令徒跟我们同行。”英俊的医者替女子解释,又看向刘辩,连声道:“真像、真像。”
“这个……”王越也没了主意。他看此女子的部曲还没有回来,就担心那些人被黑衣人解决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此地,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拉着刘辩认亲。
“师傅……”刘辩发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聪明。他也不想看到黑衣人返回,加上女子手里有食物,还有护卫。便想跟女子同行拖身,再思考日后如何。
“我家主人乐善好施,性情温和。不会亏待两位……”医者说着话,眼眶也红了,“少主人可怜啊,英年早逝啊。既然令徒和少主人如此相似,想必和我家主人冥冥中有些缘分。请两位上车同行。其余之事,等我们主人清醒后再说吧。”
“这个……啊。贵府部曲回来了。”王越犹豫中,看到方才追黑衣人的部曲们回来了。这几个人刀尖带血,身上有些散碎地伤口。他们走到医者面前,跟他禀报说已经把那些黑衣人杀了。
杀了?这几个人功夫不错啊。
王越审时度势,发现除了跟女子走,似乎没有其他更好选择。而且从女子误以为刘辩是弟弟来看,刘辩和自己也暂时可以找到栖身之地。最重要的是。此女骂了袁绍,肯定就不能把自己和刘辩带入危险之地……保命,才是最关键的。
想罢,王越不再犹豫。他替自己和刘辩谢过医者。两人上了马车,在此女部曲的护送下慢慢远去,拐上了另一条官道。
渐行渐远,奇怪女子、医者、王越、刘辩四人乘坐的马车消失的瞬间。丛林里的重新冒出了黑衣人,官道两旁地农舍也跑出了农夫。而方才遇袭后离开的各色行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回到了这条路山上。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但却十分默契。砍树地砍树、栽种的栽种、推土的推土、扒房子的扒房子。不到小半天的时间,这条不很长的“官道”就面目全非,周围也不见了人烟景象。后世流传的皇帝刘辩和“姐姐”相认场景,就这样毁尸灭迹了。
反复检查了数十次。确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叶武大声道:“任务完成,回家领赏去喽。”
“谢武总管。”忙碌了数日地叶府众人听到这话,禁不住欢呼起来。他们在夕阳中离开了这里,走向了并州的方向。与行向邺城的叶晓易、华佗、刘辩、王越他们正好相反。
坐在车里,叶晓易一反方才的温柔,低声骂着华佗,埋怨他用的辛辣之物太足,导致自己的眼泪一时半会儿根本停不住。
“你以为我好受?”指指眼睛,华佗哀怨地说:“我不也得跟着你装哭吗?还有,等下就到咱们安排的小庄子了。你说他们能接受你这个“姐姐”吗?”
“他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叶晓易嘿嘿一乐。“这姐姐,我是当定了。你等着看吧。”
“好好。给你,加油加油。”华佗又递过一袋药,留给叶晓易晚上发挥用。
坐上马车后行了约两个时辰。王越和刘辩终于看到了一些人烟。数十户田家,还有个半大不小的庄院。那女子下了马车,就吩咐左右喊开门。
王越猜这庄院和周围地田地都是女子家的财产,因为那些农户、庄丁看到女子都十分恭敬。他们把女子和一干人请进庄里,马上就忙碌起大家的晚饭。
刘辩虽然不习惯和人同食,但事态所逼,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礼仪,只能和王越装成普通师徒,跟叶晓易在一个桌上吃饭。
吃晚饭的时候,叶晓易依然观察着刘辩。看着看着,就开始热泪盈眶。搞得这顿饭吃得凄凄切切,好不悲凉。
王越正琢磨如何跟叶晓易开口打听天下大事,就看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家丁。他给叶晓易磕了头,有些气急败坏地禀报说:袁绍大军反扑得很厉害,导致并州军后退,所以二百里外的道路都不能走了,生意也做不成,还有很多难民往这个方向拥。
听到袁绍大军几个字,刘辩哆嗦了下。他被白天地血腥吓怕了:从逃跑的情况和道听途说来看,袁绍是因为要兵败,所以打算干掉自己。如果再被袁军或那些出没不定的黑衣人逮到,搞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看到刘辩脸色青紫不定,叶晓易心中狂笑,脸上依然保持哀伤表情,轻声细语道:“这位先生,还未请教您和贵徒的高名。”
“啊,老夫名叫王走。徒儿名叫刘言。这边战乱频繁。老夫想带着徒儿去辽东投亲,谁料半途遇到盗匪。承蒙贵府相救。”王越顺口胡编了个来历,还用手捏捏刘辩。刘辩点点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