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给撞下了船。
“娘说了我在这三个月要注重身体,不能有什么头疼脑热。春香,你还不快潜下去找人!”
王瘦子拽住了气愤到想打人的张胡子,对着吕崧狠狠呸了一口,“你这个腌臜畜生,居然敢杀人!我们不拉你了。今晚就停船,你和那老婆娘都滚上岸去。”
说罢,王瘦子就跳下了水。
他不能不跳,因为春香也真的傻,被吕崧撞下船后,她居然还就潜水去寻人了。
水下一丈深。
吕大娘吓得堪堪差一口气晕过去。
片刻之前,她洗脚正洗得舒畅,突然两只脚踝被冷冰冰的一双手紧紧抓住,死命一拽就把她拖下了水。
来不及尖叫,来不及呼救,身体已经被下拽了一丈深。
此时,吕大娘发现脚踝处的拖拽力忽而松动,她慢半拍反应过来要向上逃,却与六只绿油油的眼睛对视正着。
说来也怪,如此水深本该是光线昏暗不清,此处却有一漂浮的发光物照亮了四周。
正因为有诡异光源的存在,让人把不该看清的瞧得分毫不差。三具肿胀发腐的尸体竖直站立在水中,他们齐齐围着发光物,又凶光毕露地瞪着吕大娘,那眼神似再想从她的哪一处下手更好。
啊!吕大娘终是尖叫起来,张嘴却被倒灌了一口江水,压根没有发出声音的机会。
这水与她曾经不小心呛到时所吞下的水味道不同,是一股难以言说的腐烂腥臭气味。
谁快来救救她!船上的人难道都见死不救吗!
下一刻,最靠近吕大娘的那具水流尸动了,伸出腐手就冲着吕大娘的头抓了过去。
‘咚!’不曾想水流尸的这一掌没有打实,好似打到了某种保护膜上。
他刚想再补一掌,去抓扑腾着往上逃的吕大娘,却发现春香潜了下来。
吕大娘顿时就和八爪鱼一般直接扒住了春香。
十一岁小姑娘被体重超标的大娘扒住,除非是练家子有内力傍身,否则又怎么拖得动对方。
偏偏,怪事再度上演。
春香正慌乱无措,苦于无法喊叫让吕大娘放松些,扑腾中她拽下了吕大娘脖子上的吊坠。
此物一入手,似乎有种隐约熟悉的触感。眼下根本不容她多想,只是顺手往怀里一塞,就要再度设法向上游,绝不能让水流尸抓到。
谁想三具矗立的尸体竟突然退了。腹腔发出一阵不甘的嘶吼,就朝下扎入水底瞬时消失不见。
三具尸体一退,他们围住的发光物亦露出了真面目——居然是一口玉棺材。
光亮正从玉棺材的内部发出,隔着一层白玉,隐隐约约看不真切棺材内的物品。
不过,可以确定里面没有躺着尸体,而是零零碎碎放着似珠宝似金锭之类的财宝。
吕大娘突然就双眼发直,什么水流尸、什么被拽下水都被抛之脑后。
她仿佛找回了擅水的本领,一个鲤鱼打挺就窜向玉棺材,再也没有刚刚紧扒着春香不放的模样。
玉棺材并未下沉,反而快速向上浮。
吕大娘紧追其后,生怕被谁捷足先登夺走财宝。她刚一探身出水,见着王瘦子竟在江面上扶住玉棺材,那是双眉横竖尖利叫起来,“好啊!刚刚不见你们来救我,这见着财宝就急吼吼地来瓜分了。这是我先发现的,没有你们的份。”
“鬼要你的棺材啊!”
王瘦子气不打一处来。想他紧随春香跳水,却转眼间就把人跟丢了。江水澄澈到一览无余的地步,为何他竟连前头两人的衣角都没瞧见?
不死心地下潜找了一圈,两次三番出水换气又下潜,仍是一无所获。谁想转身水面上就忽而多了一口玉棺材。
他只是伸手搭了一把,不知吕大娘打哪钻出水面,这婆娘开口就给人泼污水。
“不要最好。”吕大娘认定玉棺材里有财宝,刚说完就看到最后出水面的春香,她立刻再度抢白。
“春香,你个死丫头下水来添什么乱!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顶事,完全就是帮倒忙。别想我打赏你。”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船上的张胡子终于发飙了。
张胡子一把掐住吕崧的脖子,恶狠狠地对吕大娘说到,“特么别废话了,要不然就把你们俩都沉尸于此,我们得了一笔财宝远走高飞。碎嘴的老婆子,你信不信我立即掐死他!”
吕大娘刚想发飙,但见吕崧被掐得涨红了脸,这下意识到张胡子说来真的。
瞬间,她就不敢吱声了,想他们孤儿寡母的,那是这些船夫的对手。至于春香就根本连挡枪都做不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吕大娘反倒委屈起来,“只要你把小崧放了,一切都好商量。”
商量个屁。
要的很简单,吕家母子在靠岸后立马滚蛋,顺带断了春香的活契,写下解约的放契书。
吕大娘一听到后半句条件,她恶狠狠地死盯着春香,仿佛在说原来你这白眼狼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