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香噙着泪道:“不,我不信!哥哥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许盈香来到明玉殿候了片刻,见慕容九烟下了朝来,立时跑上前去抱住了他。慕容九烟的身后还跟着孟松风与随侍的太监魏忠等宫人。慕容九烟揽住了她的腰,对孟松风道:“朕赐他慕容询之名,余事由卿做主便是。”孟松风答应着去了。
许盈香与他退了朝服,躺到了柔软的榻上。她抱着慕容九烟,道:“哥哥,为什么?”慕容九烟道:“你当知道我会这样做。”许盈香道:“我不知道!哥哥,你让她当了皇后,那我呢?我又算什么?”慕容九烟轻柔地抚着她颊边的泪痕,道:“小盈,你也不是从前了,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如何做。”许盈香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道:“哥哥,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慕容九烟道:“那你更加要听话些。”许盈香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心下稍安,道:“哥哥,如果我也有了你的孩子你就会立我为后了,是不是?”慕容九烟道:“小盈,你好好呆在我的身边,勿要生事……”许盈香咬了一下小巧的红唇,她抬起了身,凝视着慕容九烟那双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眸,不由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慕容九烟的脸容,她热切的叫着:“哥哥!哥哥……”俯身吻上了慕容九烟的唇。
许盈香搂住了慕容九烟的身体,道:“哥哥,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就像以前一样,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我们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她的脑海之中飘过了许许多多的往事,在那些被贫困、饥饿、病痛所折磨的日子里,她与他的血相融在一起,痛苦消融在一起,眼泪混合在一起,每增加一分的痛,就增加了他们之间的一分亲密,命运就这样将他们紧紧的束缚在一起,是那样的刻骨铭心,那些日子让人无望,却又让人甘之如饴。但是自从进了这京城开始,他就不再只属于她一个人了,他们不再受苦、受累、受痛,于是那种无间的亲密也随之渐渐消失了,这让她觉得无比的恐慌与痛恨。她更加紧的抱住了慕容九烟,道:“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慕容九烟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曾经也有人对我说过会永远不变,但是这世间又如何会有永远不变的人与事?小盈,以前的事我不会忘记,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再向以前一样了。”许盈香咬了咬唇,道:“为什么?”慕容九烟道:“因为我是慕容氏的子孙,是这大燕国的皇帝,朕不可能再属于任何一个人……”许盈香道:“可是我想当你最爱的人……”她的声音轻轻颤,仰视着他的那双眸子里也流露出一股倔强与哀伤。慕容九烟恍惚了一下,她这般的神情倒是与那日贺湛秋刺伤他时有些类似,不由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道:“你要像以前那样听话,我们就还这样……”许盈香闪了闪那双大大的眼睛,眸子里的阴霾一扫而过,就恍如是一个十三四般的稚气少女,双手搂住了慕容九烟的颈,笑道:“哥哥,我会永远听你的话!”说着对着慕容九烟的唇吻了一下,心内终于是畅快起来了。
十二月的天气,总是阴阴沉沉的,天空彤云密布,那高高翘的凤檐上的雪还未消多少,转眼又有点雪糁飘了下来。锦霞与细柳并众宫人服侍着贺湛秋出了朝云殿,立时一阵寒风裹挟着雪糁吹上面来,众人都不由颤了几颤。锦霞将贺湛秋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了一些,并催促着她快些上轿去。贺湛秋又向朝云殿内看了一眼,道:“你时时让人将这里打扫一下,林贵妃虽不在了,但这毕竟是她住过的地方,他日我身上好些,也要再来好好祭奠一番。”锦霞答应着“是”,扶着贺湛秋上了轿,便往椒房殿而去。没走多时,贺湛秋突然觉得腹中疼痛了起来,锦霞与细柳抱着她,忙催促着往椒房殿赶去。“好痛!锦霞!”贺湛秋全身涌着虚汗,只觉得腹中阵阵绞痛,竟是忍受不住了。同行服侍的宫人春云道:“前面是明玉殿,不如先到陛下那里去,只怕娘娘要生了也说不定!”到椒房殿服侍贺湛秋的宫人都是慕容九烟特意安排过的,众人都怀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惟恐有什么不测。这次偶然出来,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为首的春云自然是怠慢不得,忙让人抬了贺湛秋就到最近的明玉殿来了。
此时正是午后申时,明玉殿的各处早已是灯火通明的,许盈香服侍着慕容九烟喝完了药,就抱着一起躺在柔软的榻上。慕容九烟的身体自那次遭贺湛秋伤到后,就一直不好,这几日来又开始咳血了。许盈香又怜又痛地,你一定要好起来。”慕容九烟闭着双眼,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
正此时,帘外传来一阵杂沓之声,魏忠已经疾步进了来,道:“陛下,皇后娘娘身体突然不适……”慕容九烟陡然惊醒过来,春云也入了内,道:“陛下,娘娘去了一趟朝云殿,身体突然不适,婢子们不及送娘娘回椒房内,就先到这里来了……”慕容九烟道:“还不快将皇后扶了进来,去宣太医!”
自册封大典之后,慕容九烟与贺湛秋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想到两人再相见时,却是这样的情形。慕容九烟握住了贺湛秋的手,轻轻的擦着她额上的汗,道:“你会没事的……”贺湛秋这时也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慕容九烟对前来诊断的太医道:“皇后到底如何?”素来沉稳的赵太医道:“皇后娘娘只是动了些胎气,只怕早晚就要临盆了,所以腹中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