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放上烤架。
随着一阵焦味传来,边上的宫人都缩了缩脖子,凭借多年的经验,陛下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如今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穆景行确实想摔了眼前的东西,可是想想苏盼兮这会儿或许都快到了,火气就瞬间消了,只想着快些练好“手艺”,于是眼神瞟了一眼站得远远的御厨,哼道:“站这么远做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御厨心想,这不是您让我站一边儿去的吗?挪近了之后,穆景行说道:“你说说,这东西为何这么容易焦?”
嗯,一定是东西不好,他的手艺怎么会有问题呢?
“回陛下的话……”
御厨一通讲,把穆景行讲到云里雾里的,最后冷冷地问道:“你这意思,是朕的错?”
“奴才不敢。”御厨蹭的跪下,暗恼自己没眼力见儿,赶紧说道,“奴才看,是这火太旺了。”
“那还不快赶紧弄小点儿。”
……
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烤出了串像样点的,穆景行长叹一口气,心想终于能拿得出手了,苏盼兮肯定不敢置信,御厨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各自擦了擦汗。
可是,苏盼兮还是没影儿,穆景行再接再厉,又成功了好些,仿佛终于找到了诀窍,越来越顺手。
直到之前烤的都冷了,苏盼兮也没出现,穆景行这才觉得不太对,指了指一个小黄门:“你去披香殿瞧瞧去,容华主子来了没,再不来东西该冷了。”
冬日的白昼异常的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隐隐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都快两个时辰了,怎么着都能到了,可是偏偏钰容华就是没来,要么是出了事,要么……是不想来。
要是前者,陛下肯定心情不好,若是后者,陛下……怕是……在场的宫人不由得祈祷,是钰容华出了事,毕竟,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在场的他们,首当其冲。
穆景行手中的动作也渐渐停了,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差。
“陛下,奴才……回来了。”黄安带着那个小黄门小跑着过来,跪下,说道。
穆景行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没见到其他人,心中的预料成了现实,他平静地问道:“钰容华呢?”
“回陛下的话,钰容华身子有些不适,无法前来,特让奴才向陛下告罪。”
“呵,身子不适?”穆景行说道,“可请御医了?”
“钰容华说是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
“你在披香殿待了两个时辰,她怎么休息?”穆景行讽刺地说道。
“……”黄安沉默。
过了一会儿,穆景行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身子不适,就让她好好休息,这些东西怕是也吃不得了,拿去扔了吧。”
“都退下。”
再没人敢说一句话,皆屏息凝神,轻轻地离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惹恼了这位祖宗。
“那是陛下?”不远处,李夫人不确定地问身旁的大宫女。
“是啊,主子有所不知,奴婢今个儿下午就见着陛下在这儿了,听说是为了让钰容华开心,特意来这儿亲自烤东西吃。”
“那怎么不见钰容华?”天色暗了,李夫人也看不清穆景行的神色,只是疑惑于苏盼兮竟然不在。
“奴婢不知,主子,可要过去?”
“既然碰上了,岂有避开之理。”
走进了才发现,有几个小黄门正收拾着东西,将一盘盘烤好的东西往一块儿倒了,应该是要去扔了,再看穆景行的脸色,隐隐透露出一丝哀伤,脸上染着炭黑,两只手亦是,白净的袍子也早已面目全非,可见战况之惨烈。
李夫人心中有了数,面上丝毫不显,上前稳稳地行了一礼,然后笑着说道:“这是做什么?好好地东西,扔了岂不是可惜?”
“冷了。”穆景行淡淡地说道,因着李夫人平时的做派,以及看在她父兄的面子上,穆景行对她还有几分敬意。
“冷了热热不就行了?若是陛下不要了,不知臣妾可否求个恩典,臣妾倒是许久没尝过这味儿了。”李夫人笑道。
“想吃吩咐御膳房便可。”穆景行下意识不想给她这个恩典。
李夫人也不在意,本就知道结果,于是也没有再争,只是给黄安使了个眼色,便一直静静地待着,等东西收拾完了,宫人一个不留地退了下去,黄安也跟着一块儿退到了远处的亭子里。
李夫人这才开口,说道:“想来也好笑,臣妾幼时极喜欢偷偷溜出府去,陛下也应当知道,臣妾的父亲很是古板,臣妾为了出府可没少受责罚,可是越是不让出去,臣妾就越是想尽法子地往外跑,每次都是打过就忘,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小孩子气性呢。”
“你说朕是小孩子气性?”
“自然不敢,臣妾的意思是,若是当初父亲没有看的这么紧,或许臣妾就不会一心想着与他对着干,也不会受责罚,岂不是对两人都好?这教育孩子,还是要先抓住孩子的性子,才是事半功倍,要不然,像父亲这样,对臣妾兄妹一个法子教,可不就事倍功半了。”
穆景行叹了口气,说道:“可苏盼兮究竟想要什么?”
“钰容华,臣妾看着是个有趣的,也是个与旁人不同的,至于是个什么性子,得用心看,臣妾接触不多,倒是帮不上陛下了。”
用心看……穆景行茫然地望了望天,灰蒙蒙的一片,寒气愈重。
作者有话要说:
大竹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