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身边的亲卫队,虽然一进宫,就被李泽天隔隔绝到了外围。
他又返回皇宫一趟,见了被排挤到边缘的亲卫队长。
从他口中,他知道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浅白,但也最直观。
亲卫说:那天晚上,夭夭被带到某个宫殿,当天夜里宫里就不明不白消失了很多人,甚至还传过太医……
最后,他拿出一份药渣。
这是他冒险从药房偷来的,避开宫女太监,偷偷晒干保存起来,觉得会有用,此刻交给了白裕。
白裕稍通药理,仔细分辨了几味药材,脸色更沉。
问清楚那天召的是哪位太医,他拿着药渣直接去了人家府上。
三更半夜,正睡得香的时候,冰冷的宝剑横到了脖子上,太医尿都快吓出来了。
白裕把药渣扔到他面前,追问那天的情况,几番威胁之后,太医哆哆嗦嗦的回答:“那白小姐的伤势是……是男人强暴所致……”
“事后,白小姐称她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老臣也就……也就顺水推舟,这么给陛下回禀的。”
在宫里被男人强暴,行凶者是谁还用猜吗?
宫里只有一个男人。
白裕想起至今不得见的陈嬷嬷,还有明显苍老许多的父亲,默然半晌。
有这么巧的事情的吗?
偏生就忘了那段难堪的记忆?
如果忘记了,他问她的时候,怎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的反应,明显就是被逼无奈。
一个能干出强暴女人的皇帝,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忘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夭夭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她真的忘了,确定吗?”白裕稳。
太医也不确定,不过夭夭已经这么演了,她又在李泽天心里地位特殊,他也就顺水推舟,毕竟李泽天听到夭夭失忆的时候,明显是惊喜的。
白裕没再多问,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回到皇宫门前的。
看着这个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地方,他慢慢露出嘲弄的笑。
他前所未有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太顾及父亲的想法,把夭夭留在京都,如果当时他再强硬一些,直接把她带到边关,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他无法想象,什么都不懂的她被一个男人那样强迫时,心里有多绝望恐惧,李泽天甚至伤到了她。
在她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很快,就到了皇帝大婚当天。
京都内外张灯结彩,十里红妆不过如此,送亲的队伍从城南排到城北,城东绕到城西。
镇北王和白裕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护送未来的皇后娘娘进宫。
李泽天亲自在宫门口迎接。
喜轿进了宫门,夭夭就彻底成了李泽天的人了,和白家再无任何关系。
夭夭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一声接一声的嘈杂的喜悦,脸上却没无一丝表情。
终于,虚伪的喜庆被惊呼打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兵刃撞击声接连传来,内侍“保护陛下”的喊声凄厉得有些可笑。
有人行刺李泽天,当场抓获一人,供出主谋者乃白裕之后,咬舌自尽。
夭夭听着这荒谬可笑的把戏,在李泽天叫人拿下白家父子时,她狠狠扯下头上的火红的盖头,不顾喜娘的阻拦,掀起轿帘走了出去,被人拦在战场之外。
李泽天被侍卫簇拥在中间,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太医已经赶到了,正在为他包扎。
白裕和镇北王也被围中间,只是周围的人手里拿着的是锋利的兵刃。
她对上白裕平静的视线,勉强露出一丝笑来。
李泽天见她出来,面带安慰,大声道:“我相信白家满门忠烈,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一定有小人栽赃,夭夭不用怕,只是暂时收押,等查明事情真相,一定还你父兄一个清白。”
夭夭收回笑,面无表情回道:“让我和爹爹说句话。”
李泽天不想,正准备拒绝,夭夭已经从头上抽出一根金簪,对准了她的脖子,她眼眸漆黑,深不见底,重复:“让我和爹爹说句话。”
李泽天抿紧唇,让人放她过去。
白裕她一身凤冠霞帔走来,冷厉的眼神柔软了些许。
他也曾幻想过,有一天他娶她,她穿上火红的嫁衣,该是如何姝丽无双。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虽然是在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婚礼上。
夭夭走到他们面前,叫了一声“爹爹”,转目看着他,又叫了一声“哥哥”。
白裕眉眼微弯,不等他说话,镇北王突然老泪纵横,冲夭夭伸手:“夭夭,来,让爹爹好好看看……”
夭夭忍着泪水,走到他面前,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爹爹”。
镇北王拉着她,交代她嫁人之后要如何如何,不能再想个孩子一样不懂事,要和丈夫相亲相爱。
夭夭一一应下,被老人抱到怀里。
靠到怀里的瞬间,夭夭极快的说了几个字:“挟持我。”
几乎是同时,白裕一把把夭夭拽到跟前,镇北王同时也冲向周围的侍卫,劈手夺下两柄宝剑,扔个白裕一把,手起刀落,砍下一人人头来,大吼:“带夭夭走。”
白裕抿紧唇,在夭夭下轿的瞬间,父子两个都达成了共识,挟持她,一定要逃出去一个。
李泽天脸色沉得吓人,咬牙道:“不用顾忌皇后,给我拿下这两人!”
他冷笑:“白裕,如果你想你怀里的人被你连累,尽管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