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啊,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欠人钱忘还了,人才给你脸色看的。”
什么叫当局者迷,想她这么聪明机灵的人竟然叫木头脑袋徐成烨给捉弄了,沈珺刚一露出凶狠的目光,早有准备的徐成烨就拿着他的水杯心满意足地溜之大吉了。
开学的第一天,这一整天沈珺和陆时再没有什么别的交流了,主要是陆时周身的气息仿佛都在说,离我远一点。明明看电影的那一天还不是这样的,吃错药了吧。
就连放学的时候,陆时也走得特别快,她都还没整,他已经走出教室了。就连盛春都不敢置信,“陆学霸今天怎么了,赶着去投胎啊?”
沈珺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
那天晚上,做完作业以后,沈珺又开始画画,是素描。温和的台灯光线下,一支素描笔细致地勾勒轮廓。窗户外面那棵大树已经掉光了树叶,光秃秃的,特别萧瑟。
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的前一刻,迷迷糊糊间沈珺觉得今天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明天醒来陆时还是原来的陆时,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
可是,并没有。
第二天见到陆时,他依旧摆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而且直觉告诉她,他对其他人都没有变,唯独对她不一样了。
别说这突然的改变是她不能接受的,就是这股子强烈的好奇心也叫她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于是有一天放学前,沈珺就提前理,等陆时一走,她就跟上了他。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沈珺走一阵跑一阵才能跟上他,还要顾着跟他说话,“陆时,新年的时候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没有。”他还如常回答她的话,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的停歇。
沈珺又跑了几步跟上他,甚至走到了他的前方,开诚布公地问,“那你怎么突然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陆时丝毫不在意挡住他去路的沈珺,往旁边偏了一偏就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沈珺已经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不耐了,她再一次赶上他,这一次是真的站在了他的正前方,没有立刻开口,她咬了咬嘴唇,说,“陆时,你是不是讨厌我?”
陆时看着她,像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扔下两个字,“没有。”又拔腿走了,然而这两个字配上他的语气,配上他的脸色,丝毫没有说服力。
这一次,沈珺没有再跟上去,她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融入人群,直到消失不见。
在遇到陆时之前,沈珺一直过得特别肆意潇洒,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揪住她的心,但遇到陆时之后不一样了,虽然比以前更高兴得起来,但是也更容易难过了。她觉得她变得不像沈珺,至少她以前从来不会那么在意一个人的感受,也不会害怕谁突然不理她。
接下来的很多个日子,沈珺也没有再和陆时说过不必要的话,就像是刚认识时的陌生人状态。虽然她很确定,自己对陆时有和对别人不一样的感觉,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在意,会不开心,但她也是有脾气的,不就是不搭理吗?谁还不会了。
你不搭理我,我又不会怎么样,在你对我冷眼相待的时候,我也要趾高气扬地看着你。
一天下课,陆时要出去,若放在平时,见他起身,沈珺就自动自觉地让他出去了,但那天她心情不好,假装没看见,趴到桌上假装睡觉。
“沈珺,”陆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一下,我要出去。”
沈珺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可她就是一动不动,她就是想看看陆时接下来要怎么做。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这个人真的是一点都不执著,其实他只要再跟她说一句,她也就让他出去了。
沈珺起身,发现陆时已经坐回座位上去了,刚想让他出去,上课铃声就响了,因此陆时哪儿都没去成。
那节是老刘的数学课,上到十几分钟的时候,老刘让他们解一道题,是一道难题,沈珺一看那复杂得要命的几何图,什么fp点,让人眼花缭乱,认命得觉得这道题的答案是注定与她无缘了。她的笔在手中转了一圈,瞄了眼正解题的陆时,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动着,就像顺势往下的小溪流,畅通无阻。
她往他那边凑了凑,轻声问了一句,“你要上厕所吗?”
陆时停下了手中的笔,因为思路断了,但他没有抬头,只听沈珺的声音还在耳边,她说,“我给你让道,你去吧,憋久了对肾不好。”
陆时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她,只见她满眼真诚地看着他,还问,“去吗?”
她的声音虽小,但还是没有避免被周围的同学听见,前前后后几个同学突然爆发一阵闷笑。老刘听到动静,不满地蹙眉,“安静,题都解出来了吗?”
“没有。”大家齐声回答。
“陆时呢?”老刘始终对这棵独苗苗寄予厚望,“你来说。”
可恨陆时刚被打断的思路一直没接上去,他非常冷静地说了一句,“还没做出来。”
老刘却不冷静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陆时从来没有掉过链子。既然连陆时都没有做出来,老刘觉得大概自己给他们的时间不够,便宽容地说,“再给你们五分钟,抓紧时间。”
陆时拿起笔打算重新理思路,低头后又马上抬起了头,刚好与沈珺视线相交,他很严肃地说了两个字,“闭嘴”。
沈珺翻了翻眼皮,她压根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