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克哉叹了一口气,他的叹气声被水流全部遮盖了。
说起来,泽越止也就是有这么习惯。遇上喜欢的事情,就会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发表一堆言论,还夹带一堆私货。
偏偏佐伯克哉根本不想打断他的发言,这就如同“男神对我说话,我哪里管得了他对我说什么内容”是一个道理。
“喂,克哉啊。”
泽越止找到了一个自己中意的电视剧看了起来。
“什么事情?”
佐伯克哉将手上洗好的碗放在了一旁,打算等一会儿将所有的碗筷洗完后,再用干净的洗碗巾擦干净。
“春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什么计划。”
佐伯克哉的高中根本没什么计划,反正他只要能和泽越止念一个学校,在同一个班级就好了。
“那么,和我一起去环游日本吧。”
泽越止的提议,听上去仿佛已经给佐伯克哉做好了决定。
事实上,佐伯克哉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答案。
“当然了,我想去。”
他洗完了最后一个碟子,然后拿起干净的洗碗巾擦了起来。
泽越止丢下这个越看越无聊的电视剧,跑去帮佐伯克哉的擦碗。
写作“帮忙”读作“添乱”。
“本来家里的厨房就小,拜托你不要来添乱了。”
事实上,泽越止每次心血来潮的说要帮忙,可结果不是将碟子打破了,就是将碗掉在了地上。
更有一次,他的手不知道怎么撞到了那一整排的碟子,结果这些碟子的下场就是落到了地上,得了个粉身碎骨后进了垃圾桶的下场。
“好好做垃圾分类啊。”
结果还是佐伯克哉将这些碎瓷片挑了出来,然后将它们丢到了正确的垃圾袋里面去。
“每次都是帮倒忙。”
擦着碗的佐伯克哉一边抱怨,一边却任由泽越止去干出些可能发生的蠢事。
而泽越止则从背后抓住了佐伯的手腕。
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佐伯克哉的肩膀上,仗着身高肆无忌惮的欺负佐伯克哉个子比自己矮的事实。
“克哉,你说我什么?”
明明是靠在耳旁轻声威胁的语气,可却透着一股让人浑身脊背发凉的暧昧。
佐伯克哉在这种气氛之下,却依然理所当然的回答。
“随便你去干什么。”
“不阻止我?”
“开什么玩笑呢。”佐伯克哉放下了碗,又去拿了另外一个碟子,“你可是我下定决心,哪怕做什么事情都想要跟着的人。”
“真是讨厌的跟屁虫。”
虽然这么说完了,可是泽越止却在后面低声的笑了起来。
然后笑声越来越大。
佐伯克哉忍不住想提醒他笑得轻一点,稍微收敛一点这放浪形骸的做法时,泽越止却忽然说了一句。
“真好啊,真好呢。”
然后,他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自己假期的旅行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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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佐伯克哉给家里留下了一张“我去旅行了,请不要惦记我。”的字条,就跟着泽越止像是两个人私奔了一样带着行李离开了家门。
不过毕竟是旅行,而不是离家出走这种事情,每天晚上佐伯克哉都会对父母打一个电话报个平安,而泽越止却完全不这么做。
本来就从来不提自己的父母,而这次一离开了家,泽越止就更加的好像是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孤僻样子。
佐伯克哉看着这样子的泽越止,觉得他随时都会消失在人群的一侧——一点也不奇怪。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这绝对不是佐伯克哉想要见到的样子。
但是这场平静的“四处走走”的旅行,刚刚开始了没两天,就被一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给打破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是带着木刀和换洗衣物,外加点钱和一把小提琴就走出了家门的泽越止。
佐伯克哉根本不想救谁。
那个时候,没有谁来救过他。
除了泽越止。
除了这个人,没有任何人伸出手去救佐伯克哉。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泽越止这么一个人,所以佐伯克哉只想跟在这个人的身后。
泽越止只是救了个被几个小混混围着,进退两难的初中女生而已。
但是正如他曾经吐槽过的那样,“现实就是一个恶俗的打怪升级剧”。
还是老套到死的“打了小弟就跳出来当大哥”的剧情。
“人家小姑娘早就吓得跑掉了,她连名字都没有问诶,你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拖小时候的遭遇又陪着泽越止干了这么多年架的福,佐伯克哉早就成了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无利可图的人,他当然是不会管。
自然也不会出手救陌生人。
但是泽越止不同,他虽然不会听到这个世界上有谁不幸就去救谁,可也不会放着眼前的不幸不管。
他现在那个听上去有些可笑的身份,最初到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救谁而已。
“救人哪需要什么理由啊。”
泽越止一木刀劈下,便敲碎了握着钢管的手臂。
他若是不知道手下留情是怎么一回事,那么这敲碎的不是手臂,而是头颅了。
“说实在的,满了十四周岁后很多事情都得好好考虑一下再做了呢。”
佐伯克哉将美工刀的刀片收了回去,反手用刀柄做武器捅了对手一下。
人数是压倒性的不利,但这也有一个好处。
只要知道自己背后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