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凉水泼过去就好了……”
漫漫尘土将面师傅的话给湮灭,他高兴的拿着铜板,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老头
一路未曾见到苏泯,叶眦便回到了客栈,这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客栈里也是冷清了不少,这时候她才知道,苏泯已经回来了。
她点点头,往楼上走去,走到苏泯的房间外面,刚想要敲门,却听到屋里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有水雾从门缝里渗了出来。
在洗澡。
也不知她是怀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放下了敲门的手,猥琐的搓了搓手,顺着门缝就往里面看去,虽然说这不是第一次偷看他了,可是这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偷看他洗澡啊,洗澡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没有穿衣服。
是的,什么都没有穿。
她呼吸之间稍稍一乱,面红耳赤,屋子里的水声入耳,格外清晰。这门缝也是生的巧了,不偏不倚,正好可以看到苏泯。
木桶半挡,却可见他清瘦但是精致的后背,水珠从肩头滑落下来,顺着身体的线条一寸寸的滑下,肩头那里有个红点,水流过那里的时候,苏泯皱了下眉头,叶眦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口水下去。
虽然说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过,可偏偏,就是没见过苏泯的,她摸了摸鼻子,生怕里面会流出什么样的红色液体来。
可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木桶里的人竟然不见了,她心中一慌,只想要赶紧藏起来,可还没有动作,门就开了,里面的人乘着水雾而来,青衫半敞,泛白的肌肤上还坠着水珠,再加上一副清冷的模样,她实在没忍住,就舔了一下嘴唇。
苏泯皱了下眉头:“叶姑娘,自持自重。”
叶眦双手负在身后,笑得懒洋洋地,正好迎着光,浑身上下镀着一层暖光,“我知道我知道,小气,不就是看了一下吗。”说着,她目光依旧是放在苏泯的胸前,苏泯身形一顿,赶紧用衣衫将自己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叶眦撅了噘嘴:“那几天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她语气带着幽怨,抬起眼来,眼睛里水影幢幢,“阿泯,你变了。”
若是有人听了去,保准又是一出有情女子薄情郎的故事,苏泯眉头不展,就欲关门,叶眦赶紧伸出手来,却没想到门关的快,她的手正好被压住了。
苏泯一慌,急忙把门给打开,此刻倒是没有管什么男女之防,牵起了她的手仔细查看,细腻白皙的手上,被门压出了一道淤青来,可是她愣是一声都没有叫出来,甚至还……一脸欣喜。
“以后不准如此作为。”他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手中的动作却是极为轻柔的,他小心翼翼的揉着那块淤青,目光专注,像是手中的是块绝世珍宝。
叶眦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阿泯说什么都好。”
“那以后……”苏泯手上一顿,耳尖红红的,语气一深,继续说了下去,“那以后,也不准如此看别的男子。”
她笑意更深,想也未想,便回应道:“自然。”她语气一转,变了一个调子,“那以后看阿泯可成?”
苏泯:“…”他不语。
叶眦便权当他同意了,刚刚被门压着的时候,的确是挺疼的,可是江湖中人,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这一点小事,根本就没有什么的。
她呵呵笑了两声,看着苏泯难得的一次温和道:“这点小事,没什么的,江湖中人,难免流血受伤,这就是个小事。”
苏泯手中停了下来,放开了她的手,恢复一贯清冷模样,眸色晦暗不清,直教叶眦看不懂分毫。
不过心中却是一阵沮丧,早知道就不废话了,就这样牵着手到天荒地老也是好的啊!她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叫自己嘴贱。
“那叶姑娘,你受过最重的伤是……”
他抬起头来,微风过境,吹的他的发丝飞扬,青衫缠绕,隐隐带着檀香味,一咕噜被她卷进了呼吸之间,这里看得到窗外的方才舒卷枝叶的嫩树,拼命的往阳光伸展而去,她也是不下心,落入了苏泯的一双眼中,眼底微凉,却只有她的一身碧衣。
楼下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眼角竟然有一丝凉意,她不着痕迹的伸手摸了摸,倏而笑了起来:“最重的伤,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有你在,定不会让我受伤的,是不是?”
她笑意缱绻,他眼神清明。
许久,他呼了一口气,未做回答,叶眦却是明白,这是苏泯同意之时的一贯反应,外面的树叶儿绿油油的向着阳光,被微风吹的左右摇摆。
她受过无数次的伤,可是最重的伤,却是在心里,到底上辈子是她自作自受,自认后宫无数却绝不会被左右,却没有想到,会遇见苏泯,会遇上此劫,甚至还丢了性命。
这辈子,似有不同,大抵,不会再像上辈子那般了。
她回过神来,却见苏泯已经整好了衣衫,准备带她去村里寻个大夫,她本想拒绝的,却在触及到他的目光之时,又暗暗收回了话来。
不到一会儿,苏泯便带着她到了一间医馆外面,求诊的人不在少数,她与苏泯便在一边等了一会儿,约莫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轮到二人。
手上根本就没怎么痛了,只不过那道淤青在白皙的手背上,格外渗人。
医馆的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两鬓泛白,脸上星星点点的遍布着老人斑,老头眼睛有些小,笑起来的时候,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