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让他怎么也看不够。
不知道安静的过了多久,房间里瑛姑都要无聊的起身打坐了。
叶衡才开口道:“郡主,你将来想过什么日子,喜欢什么日子。我这些天听你和璐娘几个说话,你很喜欢江湖吗?”
“嗯,我一直的梦想就是做个肆意潇洒的女侠,想着能一人一剑踏遍九州,泛舟五湖。所以从小才用功跟瑛姑学习武艺,可惜资质天成没法强求。”
这话一出,没睡的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想到她努力多年,依然不见长进的三脚猫功夫,还想做个独行天下的女侠。
梦想果然只能是梦想。
被取笑的若棠回身瞪了眼一直偷听,却不敬业,终于发出声音的瑛姑。
看瑛姑盘膝坐起,叶衡知道该走了。挪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厚脸皮许了句诺言。
“郡主,我会把武功练到最好,将来陪你北疆踏雪赏梅,江南雨中泛舟。让你做个随心而行的女侠。”
想不到他会答应跟自己游走江湖。若棠怔愣无语,就是瑛姑也吃惊不已。
自小生长在王府中的若棠,比谁都清楚男人对权力的渴望。
醒掌天下权,对于男人的吸引力可比美人大多了。
可以叶衡的性子,是绝不会信口空言的。
怔怔望着那个陪自己从黄口小儿到豆蔻少女的俊秀少年,若棠忽然放下再世为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心中本能竖起的保护盾。
决然的想全身心去信一个人,果断伸出右手一字一顿道:
“君子一言。”
“万死不悔。”
叶衡再一次握住了心上人的葇荑。四目相对中最初的心动,情愫交缠。
万籁俱寂,明月如钩。
柔暖春风吹着船随着江水一晃一晃,就像此刻两人甜如蜜糖的心熏染欲醉。
彼时豆蔻,地老天荒,悄然暗许。
静静的船上,女孩抽抽噎噎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中,掺杂着委屈争辩。庆平侯的大船已经到了益州码头。
他没有急着下船,吩咐心腹守在外,独自一人半月赶路后,第一次去了宝贝女儿反省的房间。
“美琪,你知不知错?”
“爹,我知道错了。可我当时真的没想会惹出那么大的祸,都是康淑跟我说只小小吓若棠一次,让她不敢在嚣张。”
“康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宫里就是龙潭虎穴,你还敢在里面胡闹。我叮嘱你多少遍,一定不能再宫里行差踏错半步。你知不知道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从每天来陪自己的佳慧表姐那知道宫中惊|变的苏美琪,虽然是脑子不足的残次品,可在世家听过见过的也让她知道什么错是不能犯的。
所以她是无论无何不敢说出自己是为了萧策,跟妹妹争风吃醋,给家族差点招来祸事。
好在唯一知道她心思秘密的佳慧表姐也答应绝不说出去一句。还开解了她很多。让她乱糟糟的脑子里有了不少应对的办法。
举起缠着绷带的胳膊,抹了一把腮边的泪。
梗着脖子,故作委屈的哭道:“女儿哪里知道会这么倒霉,不过是想捉弄一下她,就闹出这么大事来。
这个二月出生,克六亲的扫把星,要不是她得罪了康淑她们,我也不会被当枪使。”
“什么扫把星,那是你嫡亲的表妹,你在这么口无遮拦爹就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这半月爹都狠心不来看我。不就是不管我了。反正我的脸也毁了,到了家我就剪了头发当姑子去,省的给你们丢脸。”
说道划开的脸,想到自己万一成为了丑八怪,苏美琪是真伤心。眼泪哗哗滚落,止也止不住。
哎。苏元明来的时候本来想好的责骂一番的。
可看着平时活泼可爱的掌中珠脸上细长的刀口,泪水涟涟的眼睛,胳膊上厚厚的绑带,瘦到尖了的下颌,又什么也训斥不出来。
女儿天性单纯,率真。没有那些算计手段。父母、家人又过于疼爱,宠溺。
想着在益州,苏家羽翼下怎么也能让她公主一样无忧无虑一辈子。哪里知道会闯出如此大祸。
看来回去要跟妻子商量,给她请两个嬷嬷好好教导规矩了。不然将来在夫家怎么立足啊!
远虑之后就是近忧。
马上就要回王府,可去的时候五个人回来少了一个外甥女,一个侄子。
王府里传信过来,若棠已经平安若离京都,可侄子还生死不明,踪迹全无又该怎么跟长兄交代。
到底是亲生骨血,拉了女儿坐在身边,拿过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看着那条粉色的疤痕,心头怒气上涌后心疼怜爱安抚。
“你也是太任性,太单纯,怎么能别人说什么都信。上一回当可要学个乖。
以后在不能鲁莽了。等回去我跟你大伯要了碧玉膏脸就没事了。不过到你大伯前,你可不能再胡乱说话,听爹爹给你讲......
王府里,前院议事大厅鸦雀无声,灯火通明。
汉王苏元正看着下面的谋臣将军肃然不动,所有人看着王爷挂在墙壁上的九州疆域图也是面色凝重。
郡主传回来的暗信给了益州最好的时机准备应对。
汉王不肯勤王北上京都,反而发出檄文要清君侧,诛毒后,他们就都清楚了益州的未来方向。
心头沉沉的苏元正看着底下的臣子们肩上如同千钧压下。他已经决定‘先礼后兵’让相邻的荆州跟自己共襄大业。
当然十之八|九,那个顽固跟自己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