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慕寒一手伸出,在莺歌的面罩上顿了顿,莺歌了然,配合地拿下面罩,露出面罩之下的容貌——右边还有小半张脸能看见好r_ou_,但左边的一大半,八成的额头到右眼上的眉骨,连接上鼻梁,至左嘴角,下巴,已至能看到的脖子的所以地方,都长着类似没有鱼鳞的r_ou_纹,由于皮r_ou_腐烂,翻出深红色的腐r_ou_和淡黄色的脓水,导致r_ou_纹看不清晰。
天快亮了。
亓官慕寒看了看天色,道:“今日之内,吾将根除她身上的腐骨疮。如此,尔等觉得?”
周围响起一片不敢置信的惊呼,莺歌的眸子里更是亮起了名为“希望”的火光,目光灼灼地看着亓官慕寒。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吼道:“若您真的将她治好,我们就把神石双手奉上!”
有了人开头,众人都一一附和。
“对!双手奉上!”
“只要您能治好我们,您要什么都可以!”
“对!”
“对……”
亓官慕寒余光从某个已经沉默的人身上收回,不冷不淡地吩咐:“给吾收拾一个无人住的院子,备好一桶热水,一桶清水。”
一道视线紧紧盯着亓官慕寒的后背,目光渐渐怨毒。
趴在亓官慕寒肩膀上的归麒突然睁开眼睛,一片赤红的双目撞上那双怨毒的眼睛……
砰!
“村长怎么了?”
“村长突然跌倒了。”
“太激动了吗……”
离村长最近的人连忙将村长扶起来,却奇怪地发现村长浑身发颤,眼神慌张,与其说是激动得难以自己,倒不如说更像是被吓惨了。
归麒眨了眨眼,显然他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异样,而在他眨眼之后,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归麒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现在天际已经泛鱼肚白,虽然还是有些不清楚,他可以看见周围有很多穿着奇怪的人。
他还在亓官慕寒的怀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真好,师尊还在。
“师尊……”一开口,归麒自己都吓到了,他的嗓子像在沙砾上摩擦过一样,粗糙且干涩,“这……哪里……”
即使在嘈杂的环境,亓官慕寒依旧捕捉到徒弟声若蚊蝇的声音。
看来那东西果然是有用的,仅是踏入其笼罩范围,便起了作用。
冰冷的寒眸总算化开了坚冰,亓官慕寒连忙问道:“有没有哪里疼?”
“疼……不知道……”归麒笨重地摇了摇头,弧度小得更像是撒娇一般,用额头在亓官慕寒肩膀上蹭了蹭。
亓官慕寒揉了揉归麒的脑袋:“乖,再睡会儿?”
归麒迟钝地发了下呆,明显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哼了一声:“嗯。”
觉察归麒已经沉睡,亓官慕寒眸色微暗,聚y-in阵对归麒的影响不小。
这时,一个村人跑来告诉亓官慕寒,他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继续烧,吾随时会用。”
亓官慕寒的医治之法非常简单,也可以说是简单粗暴——让皮r_ou_生长再生比毒疮感染得更快就行了。
两名女村人主动留下,亓官慕寒摸出一个白玉瓶,倒了滴药水后,原本就烟雾缭绕的热水立刻变得翻滚沸腾,看得莺歌直咽口水!
“进去。”
莺歌:“……”
会煮熟的!
“进。”
亓官慕寒明显又说了一遍,这次只说了一个字。
莺歌身体一震,磕磕巴巴道:“要、要脱衣否?”
对于这种愚蠢的问题,亓官慕寒仅做了一个动作,他垂下眸子,看了看睡得酣畅的小徒弟。
莺歌默了,知道自己犯傻了,动作麻溜地脱去厚重的衣袍,半点没有一个病人的自觉。
一直遮盖在衣袍之下的身躯尽数暴露在空气中——比脸部腐败得更加严重,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具女性的身体。她左胸的肋骨都能看见两三根,左腿上的肌r_ou_腐烂脱落得几乎只剩下骨头。
咬牙,闭眼,“噗通”往浴桶里一跳。
莺歌疑惑地睁开眼——不烫?
很快,莺歌的表情开始扭曲,特别是配上她现在的脸,用“狰狞”来形容都算美丽的了。
确实不烫。
但是——一种比皮r_ou_被腐烂的疼痛令人更加难以忍受的刺痛,很快从四肢百骸席卷至每一处,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莺歌!
莺歌瞪大了双目,瞳孔收缩到极致!
“啊啊啊啊啊!”
亓官慕寒恰如其分地掩盖住归麒的双耳,运作灵能,完美的将莺歌的惨叫阻隔下来。而后,见两位女村人拦阻不住,亓官慕寒朝旁边放置的清水挥手。
沉寂的清水泛起粼粼微波,水面冒出拳头大小的水球,在没有任何承载物下,轻盈地漂荡至莺歌所在的浴桶。水球忽而散开,在桶口迅速凝结成一层薄如薄纸的冰层,散发着惊人的寒气。底下的热水依旧沸腾,与寒冰丝毫不为对方所影响。
两位女村人施施然松开手,面面相觑,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确定,以及一丝希翼。
莺歌想逃出来,逃出浴桶,逃开这可怕的水。但她不能,她做不到。因为浴桶口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极薄的冰层。她用尽全力敲打冰层,却发现无论她连一个裂缝都不能砸开分毫。
没人发觉,其中身高高许多的村人视线紧紧注视着桶中的莺歌,双手紧握,似乎是十分激动?
热水的高温能更加充分地化开“死竭”,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