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日凝思付了半晌,遂道:“王爷,小的叫逸日。”想起那些年岁里,那白衣少年和那红衣少女在落满花瓣的房舍前,挨在树下,透过斑驳的树影去看那个午后闲暇的日头,少年挪动一支竹蜻蜓对旁的少女说:“要是有一天,我能逸出这片围困我们的日光,到那不被人所知的日后去,瞧一瞧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该有多好。”
少女凝滞半晌就会笑着用手轻拍他的头道:“如此大胆的想法,你倒比我更不像是这个时期的人。”
“逸日···真是个好名字。你把我扶起到那树下···然后,你自己到那边的小溪清理下伤口吧。”王爷挣扎着想起来,日凝连忙扶住了他。
走到小溪旁,日凝透过溪水映了映自己的面容,白皙的脸蛋上全是一条条被树枝所刮的伤痕。用水擦了擦,冰凉刺痛。
如今身处这个幽谷里,想要走出去,似乎需要费些时日了。日凝一边愁思着,一边四下张望着看看能否在这地方找到吃的东西。
这个山谷所处地方较为湿润,太阳也能照射下来,所以树木才会生长如此茂盛,那么,要找吃的应该不难。
不一会儿,日凝就捧着满怀的果子回到王爷躺着的地方去了。
其实找吃的、替王爷疗伤换纱带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最困难的是,王爷他居然说自己已经多日没有洗过浴了,但身子又不方便,让日凝帮他洗浴。
日凝慌忙拒绝,并解释道:“王爷···现在天气严寒,眼下您的伤又···恐怕不宜用冷水洗浴,不如···小的用湿巾替您擦擦四肢就好了。”
“嗯,说得是···”正当王爷同意她的说法松了口时,日凝稍稍安了下心,谁知他又进而道:“刚才我到溪边去的时候捡到一个铁皿,刚好能用来烧水,你去弄些枯枝把水烧了替我擦浴吧。”
日凝一僵,却又不得不从。
水烧开之后,她从溪里提了些冷水掺和其中,这时王爷已经瘸着腿来到了溪边。
“就在这儿洗吧,省得你往来多趟了。”王爷说着,已经开始大咧咧地脱起了身上的衣袍。
日凝慌忙背过身去。
“逸日,你干嘛?来,替本王擦呀!”王爷对她忸怩的举动并没有怀疑,反而是大大方方地催促着。
日凝终是垂着头转过身去,瞥了一眼,见王爷还是有穿遮蔽重要部分的衣物的,顿时就放下心来,沾起温水细细地替他擦拭。
这个王爷有一身健硕好看的身材,身上除了新增伤口,还有大大小小一些结过疤的旧伤,一看就知道是些刀剑或是矛枪戟戈所伤。
擦拭完背部,开始擦前面的时候,面对王爷锐利的眼神,日凝有点心怯,尽量低着头不去看他,擦过胸膛前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不大敢用力。
“怎么没有力气像瘙痒一样?人长得那么清秀,你也不怕本王会心痒?”王爷闷哼的声音在上头发出,日凝吓了一跳,抬眸看了一下,就和王爷诡秘的眼神对上了。
就在日凝松手想退下时,被王爷大手攥住了手腕。他的力气很大,她的手被钳禁在那不能动弹。
“王、王爷!”日凝有点不知所措,眼睛不敢看他。
王爷把她抓到跟前端详了片刻,眯起细长的眼睛,那内藏的黑睛此刻正敏锐地捕捉着什么信息,继而,那紧紧抓握着她的手稍稍松了下来。
“王爷···”日凝从没接触过那样像鹰隼一样的男人,他的那种气魄完全凌驾在她之上了。
“好了,就这样吧,替我穿衣吧。这几日我感觉伤好了许多,我们明天沿着溪流往上游走,那里应该有人居住。”王爷挺着脊,把手扶在膝边,眼眸微垂道。
翌日,日凝采摘了一些野果搀着王爷沿着溪流走,果然正如王爷所料的,溪流上游有一个村落。于是靠着日凝随身收着的那锭银子,她和王爷在村子里找了大夫安生下来休养了近一个月。
一个月后,当村民们指引着他们往城镇走的路线时,天气已经开始不那么冷了,王爷的腿也可以不用人搀扶着走了。
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日凝对十七王爷产生了趋向妖魔化的感觉。
那天他们才刚刚来到这个西边的边陲小镇,日凝为了掩饰自己身份故而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洗澡了。这下天气变暖,她就开始全身瘙痒了。
王爷看不惯她这个长虱子节奏的样子,遂提议找个客栈住下来让她洗洗澡。
日凝听了立马拒绝了,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没有银子了。
王爷呵呵笑着,拉着她进了一个客栈,然后劈头就朝掌柜扔了一块玉。
那掌柜细看之后,笑得眼睛都看不见,连忙给他们开了一间上房,并告诉他们客栈旁边就有一间澡堂。
但王爷届时又抛了一颗珠子出去,让掌柜弄个大木桶和热水来放在房间里。掌柜自然已经乐得只剩下裂得大大的满口龋齿的嘴巴。
就在日凝怀疑王爷是否已经识穿她是女儿身之时,他已经甩甩袖子替她把房间里的门关上了。
看着满屋缭绕的水汽,日凝顿感身上更加发痒了。管他的,先洗了再说!
洗着洗着,感觉全身都放轻了,在警戒心放下之际,她就开始哼起了歌,以至于门外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原来是刚才在客栈看见王爷出手阔绰的人起了贪念,趁着夜色昏暗,刚才又伏在那儿听见开门关门声,就以为两人出外用膳去了,于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