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门外又回了一声“是”,黑影旋即融入夜色,朝着沐铃楼的客房悄无声息地涌去。屋内复交谈了几句,一炷香的功夫,小黑便同沐铃楼一道返回,进入房中。
反插房门,云时尘简单说了几句现下的情况,两人本就已知被困真相,很快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既然都清楚了,接下来一切听本王的安排……”身为堂堂玉王,一向说一不二的子安,理所当然地承担起领导者的地位,准备发号施令。
“等一下。”云时尘立即打断,“为何是你安排?”他好歹也是最早发觉往生涧阴谋的人,怎么就不是他这个大男人来领头?
这样他怎么树立自己英明神武杀伐夺断的形象?
子安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难不成让你做安排?你一天到晚除了轻浮浪荡,还做过什么?”
云时尘语塞,他想说,在两人见面之前,他就不知为了她做了大大小小多少事了。
可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抿抿唇,云时尘最终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做出一副“你说了算”的表情。
子安正襟危坐,一字一句道:“眼下要务,是先出了这被软禁的客楼,五人太容易暴露,不如分头行动。本王……”
“等一下。”云时尘再次以这种标准句式打断她的话。
子安不满地瞪他一眼:“又怎么了?”
也不知是打插科打诨还是认认真真,云时尘道:“既然此番是隐秘行事,还请王爷免了‘本王’这自称。”
子安皱眉:“是不是答应了你就不再打岔?”
“正是。”云时尘呵呵地点头。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自称“本王”也只是为了给玉王城装面子,她平日里对宿弦就是以你我相称的。
不耐烦地点点头,子安权当打发了这个多事精,敷衍道:“好。”
谁让眼下人手紧缺,他又偏偏是一行人之中的中坚力量呢?
云时尘满意地双手环抱在胸前,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等她的下文。
原本提这个要求也只是他一时兴起,不过是不喜欢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腔调,想听她拉下身段,好好跟他说话罢了。
却说摆平了这个闹人精,安排才正式下达。
“这里按实力排,我,云时尘,宿弦,小黑,沐姑娘。分头行动便要分两队人马,宿弦与云时尘一道,其他二人与我一起…”子安冷静地下达命令。
“为什么我要和二当家一起?”云时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其实他还想问,怎么她就成了实力最强的了?
虽然,他不敢问出来。
子安理智的分析:“此番情势不容乐观,前路吉凶尚没有定数,分组自然要讲求平衡,首位的带末位的,中间部分两两结合,便是最妥帖的法子。”
想了想,又补充道:“还请少主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带到这里。”
言语间,仿佛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云时尘不作反驳,无奈又不甘地再次噤声。
子安接着说:“云时尘既然到过积雷山,你们二人就去调查那里,我们去找黎法王的故居,想必也能有所突破。最迟卯时,无论有没有收获,探寻结束后到涧口西南小道会合。”
说罢,便要驱车往门外走,沐铃楼却在此时殷勤地上前扶住椅背上的把手:“王爷,铃楼来给你推。”
“……嗯。”
屋外仍是夜色弥漫,穹顶漆黑如墨,散落些许星辰,旷野之上尽是苍莽的黄,夜风阵阵,在座座沙山上穿行,低声浅唱着古老而沙哑的调子。
“二当家,”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云时尘不情不愿的幽怨表情忽然一变,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倚着柱子悠悠道,“可算是逮到与你独处的机会了。”
自打漠北一遇,他就盯上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玉王城二当家。
☆、我会护她(2)
自打漠北一遇,他就盯上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玉王城二当家。
早听过数年前宿弦半招惜败玉子安,退居玉王城第二的事,彼时十六岁的他,却已扬名天下四年有余,贵为上一任玉王的关门弟子,天纵奇才,在子安出现前,宿弦几乎被认为是内定了的王位继承者。
说来他都替宿弦觉得可惜,半招……啧啧啧,只是半招。
同为传奇人物,玉子安更胜一筹,宿弦便成了那个时时刻刻站着她身后推着轮椅的背景。
是什么能让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甘于屈居人后呢?
起初,云时尘以为或许是因为爱慕,可后来他发现,宿弦每每望向子安的眼神,似乎总是掩着什么别的情绪。
百思不得其解。
却在他们离开漠北后,被他查出了其中端倪。
云时尘环抱双臂,头一歪,轻轻靠在身旁的柱子上,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装作心不在焉道:“二当家杀了我玄霄崖的人,打算怎么赔啊?”
宿弦波澜不惊的脸毫无变化,冷声道:“云少主在说什么?”
“云天别院的那几个小丫头,二当家可还记得?”云时尘悠悠道,“那万象阁木匣子上的未棘粉,总还有点印象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宿弦的声音更加清冷。
云时尘将脑袋从柱子上挪开,轻笑着摇了摇:“想来二当家是半夜被我搅了清梦,脑子也糊涂了,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盯着宿弦阴沉的脸,云时尘食指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臂弯,缓缓道来:“还记得木匣子上被人涂了未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