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而已,”姜锦摆手道,“你快去叫个轿子或者马车来,我可没劲儿背他去医馆了,少说也四五十斤呢。”
柳叶忙应声去了,不过片刻,却一个人回来了。
“轿子呢?”姜锦奇怪。
柳叶气愤的道,“那贱人听说是送病人过去,晦气,坐地起价,咱们钱不够了。”
原来姜锦这次出来只带了一两散碎银子,在布庄花了八两多,只剩下一钱二分,那小轿却坐地起价要一钱五分。
姜锦无奈,“这可怎么办。”
柳叶却道,“我背着就是了。”
柳叶确实是有力气,姜锦也是知道的,只是她迟疑另一个问题,“你的身体行吗?”
“怎么不行。”柳叶信心满满,“而且也不远。”
这倒也是,姜锦扶着墙站起来,帮着柳叶把那孩子背上,借机又摸了摸那孩子的脉搏,试了下心跳呼吸,都还挺稳定的,松了口气。
这一通折腾,时间也不算很早了,街上人也没之前多了,倒不像之前人堵着走不快。
姜锦还是有些担心那孩子的状态,毕竟虽说是恢复了心跳呼吸,人还没醒过来啊,只管催促快走。
“我真的已经走得够快了。”
柳叶也急,只是人步行速度也就那么快,想走快,也难。
姜锦也知道自己是苛刻了,叹道,“要不,我来背着吧。”
柳叶却不要她背,“自己路都走不稳,刚刚两次都差点摔了跤,就别逞强了,你也是心太善良,这孩子说到底,和咱们也没什么干系,就算是救不过来,那也是他的命。”
姜锦听见柳叶劝自己,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到我小时候。”
前世里,她如果不是被人所救,死了,是不是也是她的命?她对包子有执念,长大了开包子店,也不过是因为当年那个好心人给她买了两个包子。
面硬,馅少,还是冷的,白菜粉条馅里面只有两三小块肥肉丁,却是她生平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就像是,她的人生道路上,再不会有任何一个冬天比那年的寒冬更冷。
柳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让姜锦不开心了,忙又道,“咱这也不是尽力了么,我不是嫌弃你救他。”
姜锦看着她笑,眼睛明亮,“我知道,这世上,就柳叶你对我最好。”
萧颜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正对上她明朗如春光的笑颜。
那样的明亮,仿佛是突然出现在他黑暗世界里的光。
21.有点眼熟
lt;/r;姜锦带着柳叶,柳叶背着娃,三人回到孙家医馆的时候,孙老大夫并不在家。
姜锦有些奇怪的到,“师父受了伤,不是说歇几日的吗?”
孙老太太无奈的一摊手,“他哪里坐得住,后巷王家媳妇生产难产了,人一来喊,他就有颠颠儿的去了,倒忘了王家指着他鼻子骂的时候了。倒是你,柳叶后面背的这个小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说的就是姜锦捡到的那个小孩了。
“正好碰上了,看着还有口气,就给救回来了。”
姜锦先讨了点急救的丸药给那孩子吃了,然后方才跟孙老太太说了事情经过,又问她那后巷王家在哪。
如果王家的情况不紧急,她准备去找孙老大夫看看,那孩子的情况,到底也不太妙,别昏迷着成了个植物人了。
孙老太太说了地址,本想劝她两句,不要太好心,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姜锦就跟一阵风一样的跑走了。
看的她哭笑不得,“我可算是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会收她为徒了,可真是一样的人。”
刚刚,王家的说他媳妇难产来找孙老大夫,孙老大夫也是背起医箱就走了。那王家的,当年还因为琐碎小事找过孙家的麻烦呢。
然而,谁也想不到,现在王家人也正在找孙老大夫的麻烦。
从来医生救生不救死,孙老大夫医术虽然高超,也没到神医的地步,何况就算是神医,那也没有把死人从阎王手里拉回的本事呀。
孙老大夫虽然一路小跑,尽快的赶过去了,可等他到了的时候,产妇已经大出血死了。
这可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惋惜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而且还是母子两条命,孙老大夫只能委婉的。
可那王家不讲理啊,尤其王家大郎,非说是孙老大夫来的晚了不成,拎着孙老大夫的领子就饱以老拳。
孙老大夫已经五十上的人了,胳膊上还新近受了伤,哪里是他的对手,很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
姜锦跑过王家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孙老大夫的医德医术,那真是没得说,当时就气的上去扯开王大郎。
“你做什么!”
把人分开了,这一抬头,才瞧见是之前见过的三白眼,也就是王家铺子的少东家。
此时王大郎三白眼也不白了,两眼通红,指着孙老大夫喝骂道,“要不是他走的慢,我婆娘怎么会死,我的儿子也不会死!打他怎么了?没打死他就挺好了。”
姜锦心道,这台词可真有点耳熟,上午打小乞丐也这么威风呢!
她觉得自己心也坏了,虽然同情倒霉的产妇胎儿,可是对这三白眼王大郎,她还真就厌恶远多于同情。
孙老大夫不知道姜锦心里所想,咳嗽了两下,擦了擦嘴角的血,对姜锦道,“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大出血没得,太快。”
姜锦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