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友人”五音不全的歌声,对云若舟貌似是夸赞的话,他置若罔闻。
今晚在这里参加聚会的都是麟州地产某个楼盘剪彩仪式的嘉宾,厉净凉会来是因为这家公司有ar风投的股份,云若舟在这则是因为他是剪彩嘉宾。
“厉先生何必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云若舟给他倒了杯酒递过去说,“和夏璇最近相处得很好吧?她那么爱你,一定对你特别温柔。”
厉净凉侧目睨了他一眼,没有接过酒杯。
云若舟继续道:“其实当时在斐济我可以不离开的,如果我坚持留在那,你也不会那么轻易抱得美人归。”他笑吟吟道,“总之,你不觉得欠我个人情么?”
厉净凉玩味道:“你觉得伴侣等于人情?”
云若舟面不改色:“那可不是我的伴侣,现在她是你的伴侣了,对我来说也只能是人情了。如果她的心还像以前那样有几分用在我身上,我当然不会把她当做人情了。”
厉净凉听完只是笑:“看来云先生能在娱乐圈爬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意味不明地说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是已经产生了要走的想法。
云若舟好不容易安排了这次会面,怎么可能那样轻易结束?
他见厉净凉似乎要走,立刻放下酒杯摆正了脸色。
“其实有件事我想和厉先生商量。”他严肃说道。
“哦?和我商量?”
厉净凉再次望过去,这次看他的眼神带着点审视和警告,对上这样的眼神会让人不自觉打冷战,不过云若舟怎么也是见惯了大人物的影帝,这点气场还是撑得住的。
“据我所知,厉老先生应该回了国内吧,我想和他见个面。”云若舟衣袖下的手握成了全,但因为光线昏暗,并没人注意到这些。
厉净凉整了整他考究精致的领结,举止异常优雅,遇上这样能力非凡才智出群的男人,也难怪夏璇会移情别恋了。云若舟想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想见我父亲。”厉净凉拖长腔调道,“让我想想是为什么。”他微眯眸子,说不出的傲岸fēng_liú,“难不成你是他的私生子?”
近乎玩笑的语气,却好像戳中了谁的心脏,云若舟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看厉净凉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许多。
“呵呵。”厉净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我开个玩笑,云先生当真了?”
云若舟勉强一笑道:“其实,我要想不通过厉先生,直接去见您父亲,也是有办法的。”略顿,他压低声音,“但我觉得以厉先生的性格,如果我真那么做了,恐怕会死很惨。”
“所以?”
“所以我先征求你的意见。”云若舟垂着眼睑,“很遗憾,厉先生的一句玩笑话恰好是我想说的。外界都以为我父母双全,其实那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的亲生母亲七年前已经去世了。”
“她离开之前告诉你,你是我父亲的私生子?”
厉净凉替他补全,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样忍俊不禁。
云若舟也不愧是云若舟,依然面无表情平平静静:“厉先生可以想想,她七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就告诉了我这件事,可为什么我七年都没提,偏偏现在提?”
厉净凉凤眼上挑,看上去有点感兴趣了。
“我查了许多年,一直因为身份原因查不到那些秘密,最近几年我的人气上升了不少,地位也高了许多,所以……我发现了一些值得思考的内容——我母亲当年,确实和令尊有瓜葛。”
“和我父亲有瓜葛的女人何其多,个个都有个孩子,那我的弟弟妹妹岂不是遍布全天下。”
这样的冷嘲热讽并没有让云若舟退缩,他有点压抑地说:“我希望厉先生可以慎重考虑这件事。”
“哦,好。”厉净凉坐正身子,“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母亲是谁。”
云若舟薄唇轻抿,吐出两个字:“谭柔。”
是她?
听到这个名字,厉净凉终于有点认真了。倒不是相信了,只是这个谭柔和他父亲还真有点关系。厉净凉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已经离开许多年,这个谭柔出现时,不止是他父亲,连他都有点惊讶,因为她长得和他母亲特别特别像。
当然了,也只是相像而已,不是同一个人,始终还是会有区别。厉净凉的父亲交往了一段时间就腻歪了,给了对方一笔钱后就没再联络,难不成——那女人偷偷怀了孩子?
想到这个,就无法不联想到他自己的女人,夏璇不也是这样么?
——以上,是厉净凉回斐济之前与云若舟的会面。
回到斐济,与夏璇见了面,厉净凉依旧在想这件事。
对于它的安排,他考虑了许久,决定由父亲自己解决。
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不是当事人,就不替人家做主了,如果云若舟真是他的兄弟,那云某人还不得恶心死?
估计夏璇也有点恶心,曾经可能成为伴侣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小叔或者嫂子,这还不恶心么?
夜里,夏璇睡得不踏实,手到处乱抓,一不小心就抓到了某个不该抓的地方,她好像还觉得很安心,过了一会就睡着了,问题是就是不肯松手。
厉净凉垂眼睨着她被子下的手,她手中抓着的地方一点点起变化,最后她自己可能都觉得不太对劲,皱着眉攥了攥,有点厌烦地松开手,将胳膊搭在了他腰上。
厉净凉面不改色地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