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禅虽然没有泡过传说中金池玉液的醴泉,可也曾经在古籍中看到过这一奇珍的美妙之处,谁想居然会在应龙宫里!他不由心痒难耐,犹豫地瞄了黎渊一眼。
黎渊仿佛知道他在顾虑什么,继续蛊惑道:“隆冬盛雪,寒梅白桃酿造的忘忧醪,埋在琼枝玉树之下,今年已经是第二百个年头,刚好到了启坛的时候;你虽然吃不了太多荤腥,可那用山泉冰着的鲜嫩鱼片,丰腴蟹膏,刚出汤池就能凉凉地吃上两块……真的不想吗?”
苏雪禅用尽全力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坚持:“可你的伤口……怕是不能沾水吧?”
黎渊一怔,不禁哑然失笑,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受伤了又如何,你见过不能下水的龙吗?”
苏雪禅一咬牙,终于难敌这致命诱惑:“泡!谁不泡谁傻!”
玉醴金池,万年炽热。
原先在青丘的时候,他也同家人一起泡过温泉,深山雅静,鸟鸣空灵,咕噜咕噜的热泉清澈无比,旁边的石壁上还生着幽绿可爱的青苔,大家一同自由自在地聊天谈笑,纤纤和惜惜就兴奋地在里面跳上跳下,又笑又闹,将皮毛上的水珠四处乱甩……
他叹了口气,穿着轻薄的丝袍,提着竹篮,踩着木鞋走出去,还未等他伸手拉门,雕花的木门便向两边自动分开,向他展示出玉醴泉的真容。
他瞪大眼睛,在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景象犹如仙境,即便是真正的九天瑶池,也比不上它半分飘渺绮丽。那玉色的泉水自高处的龙首倾泻进下方的金池里,烟雾缭绕,如同飞瀑,热气直熏得人眼睛s-hi润,金池中则游离着群群鳞片光辉灿烂,宛如美玉的锦鲤,两侧花树繁盛,满树的落花都被飞ji-an而出的水珠打得颤巍纷扬,漫卷在半空。
水飞千丈玉,波浪万条银,光是看着这一幕,就已经令人心旷神怡,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玉泉金屑。”黎渊低沉的声音响起在他身后,“那些是金屑鲤,生来就长在玉醴泉中,若是凡人吃上一口它们的r_ou_,顷刻间便能延寿千年……”
他从后环住苏雪禅的身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嘴唇已经贴到了怀中人的耳畔上,带过一阵细微酥麻的电流。
苏雪禅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到池子里去。
他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道:“衣服脱一下。”
黎渊挑起眉梢,眼神中充满意外的喜色。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苏雪禅提着篮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做工j-i,ng美,瓶塞上还镶着宝石的琉璃瓶,“露出上半身就行了,我之前去翻了一下,找出一瓶这个……”
“灵r-u?”黎渊问道。
苏雪禅点点头:“对。我知道蚩尤造成的伤口药石无医,但灵r-u好歹能稍微温养一下你的伤,把袍子褪到……”
他刚想说“把袍子褪到腰间”,黎渊就利落地抽掉腰带,把整件丝袍掀下,揉成一团扔到旁边,自己则赤身luǒ_tǐ,毫不遮掩地正对苏雪禅。
苏雪禅:“……”
黎渊宽肩长腿,猿臂蜂腰,从锁骨到结实胸肌的线条又流畅又漂亮,细碎的水珠凝在他的长睫上,亦令他的面容于俊美中带着几分深邃的性感,除了包着白布的伤口,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他就像一只拥有华美皮毛的虎豹,无所顾忌地向心仪之人展示着自己的所有。
苏雪禅咽了咽喉咙,不知道是热气蒸的,还是因为其他,就连眼眶都带上了一抹微红,他艰涩道:“没让你……全脱。”
“哦。”黎渊漠然道,“还满意你所看见的吗?”
苏雪禅简直要骂人了。
“块转过去吧,”他头疼地按着眉心,“我要把布解开了。”
黎渊也不啰嗦,只是在依言转身的时候,他胯下那玩意也跟着一晃悠,苏雪禅又挨得近,好悬没蹭到他大腿上。
他嘴角抽搐,虽然手上的动作轻柔无比,可心里却无语地想,跟个驴似的……
他拨开黎渊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掀起纱布,手臂绕过他的胸膛,一层一层地将其剥离下来。越是靠近伤口,布料就黏连得越厉害,到最后,他几乎能听见纱布和血r_ou_分离的粘稠水声,直让人牙酸。
那道伤口贯穿了黎渊的前胸后背,即便过去如此之长的时日,它依然淋漓地附着在龙神身上,犹如一个残忍可怖的诅咒。
“疼么?”苏雪禅轻声问道。
黎渊摇摇头,道:“不疼。”
苏雪禅示意他转过来,他将浅金色的灵r-u倒进掌心,轻轻贴在黎渊翻起的伤口上,黎渊额角一跳,眼睫颤了颤。
“疼就说,”他将灵r-u仔细涂满那狰狞的伤处,“别忍着。”
黎渊没说话,只是垂眼望着他,苏雪禅忽然觉得蹊跷,他下意识低头一看,黎渊下面的东西竟然翘了起来,硬梆梆地支在大腿上。
苏雪禅:“…………”
黎渊道:“这不能怪我,你要明白……”
“好了好了我知道,”苏雪禅已然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大家都是男人,我懂!”
“你才多大,还男人?”黎渊不留情面地嗤笑一声,让苏雪禅瞬间大为光火,差点把瓶子c-h-a到他的伤口里。
“怎么,你什么意思?”
黎渊的脊梁挺拔如松竹,俊美的容颜亦让人难以逼视。他垂下眼睛,对苏雪禅正儿八经道:“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我就知道你是不是男人了。”
苏雪禅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