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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ase(法国儿童福利院)是不接受私人捐赠的,尤其是来自国外的捐赠者,但因为沈先生才在戛纳拿了影帝,在法国也有知名度,再加上……数额罕见,所以——”
随着华裔翻译的尾音落地,一旁的法方工作人员会意,唰地拉下了铁门上的红布,一块崭新的镀铜门牌矗立在阳光之下。
la oiles (星星之家)
那几个法文靠后,前方还留有空位,似是还有什么没弄上去。
钟意怔了怔,转头看向沈西风,就见他指着前面的空位笑道:“要冠名,我不好自作主张,等着你来决定。”
“两位里面请。”
工作人员跟翻译热情地招呼着他俩,推开铁门走进花园,站在了这个两层楼高的房子面前。
“这里原本就是个社区福利院,经过了改装,现在可以收留二十个婴童。根据沈先生的意思,这里将成为那些失去双亲,脑部有损伤的孩子永久的家。
“这里所有孩子的领养将接受最严格的筛选,并将定期接受我们的回访。事实上,沈先生的捐款,足够这些孩子衣食无忧地活上好几百年了。”
钟意对翻译的笑话不置可否,眼神滑过落地窗玻璃,放置有序的各种玩具,和色彩明快的地毯。
这里已经有三个跟钟晴同样遭遇的孩子,每个孩子都有两位工作人员陪在身边,耐心地给他们穿衣、喂食,那些孩子都不足一岁,胖嘟嘟的模样跟正常宝宝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要去看看钟晴吗?”
翻译一脸热情地问着,钟意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了眼沈西风,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钟意还没跟钟晴见过面。
这个一出生就不讨他喜欢的妹妹,这个不到一岁就跟他一样成为了孤儿的妹妹。
他做梦都想见见她。
钟晴的卧室在二楼朝南的大房间里,此时正是她的午睡时间。
照顾她的工作人员走出房间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外面的阳台,示意他们从隔壁房间的阳台绕过去,隔着窗户看。
“钟晴因为才从医院转移到这边,还有些不适应。医院的治疗,打针、吃药这些对婴儿来讲,都是噩梦,所以她现在睡觉时需要绝对的安静,一旦被吵醒,会哭闹很久。”
钟意听着翻译的解释,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沈西风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绕到了阳台边。
钟晴的小床正靠着窗户,粉色的被褥粉色的枕头,她穿一身粉色的小裙子,面朝外睡得很香,露在小裙子外的手臂白圆乎,恰如嫩藕。
然而她的头顶因为做过多次检查,头发剃得东一块西一块,生生破坏了那身甜美的气息。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不到钟晴的脸,但钟意仍站在窗边看了很久,最后在钟晴快要醒来前,离开了那个房间。
因为大手笔的捐赠和沈钰的名气,尼斯的副市长特意设了晚宴感谢,他俩从福利院出来后,径直往晚宴地点赶。
这次来法国,就他们俩,连成哥也没带,出入都是请的这边的司机,两人坐在后排,说话做事虽没了顾忌,却是一路沉默。
快到地方的时候,钟意突然出声:“花了多少钱?”
没头没尾的一句,沈西风立刻懂了,笑了笑道:“还好,没花光我那一半。慈善支出是我每年必要的支出项,今年赚得多,花多一点也无妨。”
片刻后,钟意又道:“她……以后……”
“她的病情需要有专业人员陪护,医生预计最好的情况是能学会自理,”
沈西风很快接过钟意的话,伸手捏了捏他放在身侧的手,“在资金到位的情况下,她一辈子都无需接触社会,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
钟意转过头看向窗外,半晌才长叹了一声:“我欠你太多了。”
闻言,沈西风挑了挑眉,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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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五星酒店里举行,为了欢迎沈钰,尼斯华商会,华人报社的大佬都来了,济济一堂搞成了华人大联欢。
这样的场合必然是觥筹交错,沈西风不能喝酒,所有的敬酒都落进了钟意的肚子里,沈西风在一边看得心惊r_ou_跳,生怕他下一秒就分裂出第二人格。
还好,这次钟意很乖,灌了满肚子酒也不吵不闹,只是到下半场就不见人影了。
他也没乱跑,酒店外就是海滩,钟意解开衬衣领口,挽起裤脚,走到海边踩浪。
七月初的地中海,比两个月前更美了,天空呈现出黛蓝色,云层稀薄,夜空能见度极高。
法国与中国同在北半球,这里的星空跟国内几无差别,天顶附近的大角星,散着光耀夺目橘红色,星空之下,是浪潮起伏的海面。
钟意喜欢海,海浪的冲刷声是能让他平静的白噪音,在海边,他能抛开杂念,听到心底深处的声音。
十八岁的年纪,像笼中鹰,圈中狮,肩负着万般可能,却又处处受限,展不开翅迈不开脚,对苍穹大地有着无限憧憬。
事实上,对钟意而言,未来已来。
他的邮箱里,躺着太平洋东岸top10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但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若是在一年半之前,钟意会毫不犹豫地买张机票走人,可是现在……
想到沈西风,想到那个腻乎乎毛茸茸的大狗,钟意连眼神都柔软了许多。
虽然现在也是聚少离多,可至少两人还在同一个时区,能隔三差五的牵个小手睡个小觉,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