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进入无妄界而不被轻易察觉。”
梓桐颔首,“公子也想过类似的问题,只不过一时间没想出来。她到底遇见了什么。若说是魔,可她身上的魔性并不大,只能算是执念,并不算心魔肆虐。”
“那便奇怪了。”伯兮凝眉,“姐姐得小心一些,时隔千年,人心总会变。昔年的一往情深,到了今日也不过是一场痴梦。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知道!”梓桐想了想,“你还记得昔年娘教过我们的破冰之术吗?”
“记得,爹也教过。”伯兮点点头,“姐姐,怎么了?”
“夫人自我冰封。如今把自己困在冰层里头,我用破冰之术都奈何不得,所以我想着难不成真的用爹教的东西试一试?”梓桐深吸一口气。
伯兮一怔,“怎么,蛟族的不行?”
“嗯!”梓桐颔首,“压根无法撼动分毫。”
“按理说蛟族的破冰术士最高深的,连龙族都及不上,蛟族极阴极邪,理该所向披靡才是。”伯兮犹豫,“难不成夫人的道行在姐姐之上?否则蛟族的破冰术应该足以应付。”
梓桐摇头,“我也不知这是因何缘故,实在不行真的只能把夫人带回归墟再说。”
“你想请老祖宗……”伯兮顿了顿,“姐姐可要想清楚。老祖宗不是那么好请的。”
“我知道,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梓桐敛眸,“我走了!”
伯兮点头,目送梓桐离去。
狐小步是被丢出来的,是以摔在地上甚是难看。这四脚朝天的,如同王八一般动弹不得,真当丢人。
见着梓桐出来,狐小步一把抱住她的脚踝,“你摔坏我了,得负责。”
梓桐凝眉,“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废物。”
“摔死我了。”他疼得脸都白了,“你……得对我负责。”
她低眉看他,“什么时候驱魔一族也变得这般无赖?”
“疼!”狐小步抱着她的腿。死活不撒手,“我走不了路!”
“来人!”梓桐一声喊,当即有家奴跑出,三下五除二的架起狐小步就往主院去了。梓桐跺跺脚,捋着被他弄皱的裙摆,无奈的轻叹一声。
无妄界没有异动是目前最好的消息,只要冰晶玄棺没事,那便是万幸。
闹了这么一出,霍家的大门便彻底的合上。
霍庭燎就守着楚羽,而楚羽继续保持沉睡的状态,不管梓桐想了什么破冰术,都无法解开她这一层冰裹。她把自己冰封起来,彻底的阻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如今。可以好好的陪着你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他低低的自言自语,“只有你,只有你了!外头怎样我都不管,反正如今我便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你什么时候醒来?”
楚羽依旧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冰冷的世界里,她走在漫天大雪之中。
这地方很陌生,她不记得自己来过这儿,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但并不冷,只是看着有些冷。她站在雪地里瞧着没有光亮的世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压抑,沉重。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总觉得很烦躁。
可她走不出去,这地方无边无际如同大漠一般。
这样的地方,让人觉得无望。
隐隐的,她看到了一座城。
一座冰天雪地里的城,她定定的站在那里,俯瞰着底下黑漆漆的城。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总觉得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仿佛那一扇门一旦关上,就再也打不开了。
那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看起来,这样悲伤?
她一抹自己的脸,脸上湿漉漉的,不知何时竟然落了泪。
一步一顿的踩着雪,朝着黑压压的城走去,楚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满心的悲伤,又满心的期许,恰似回到了自己家中。
城门自动的为她打开,她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进去的那一瞬间,身上的衣裳顷刻间成了黑红相间之色。
威严至极,透着无言的冷冽。
长长的披风逶迤在身后,她走在空旷的殿宇之中,瞧着正殿中央那高悬的黑色面具,何其熟悉。手一伸,那面具便落在了她的掌心。
如同着了魔一般,她竟极为稔熟的将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回首间,如同看到了芸芸众生伏跪在跟前。
长袖轻拂,气势恢宏。
可她终究是一个人,躺在殿内正中央,仰望着漫天飞雪,不是觉得冷,只是觉得好生孤单好生寂寞。寂寞的时候一个人,自己跟自己说话,就算她把整个宫殿都翻转过来,也还是她一个人。
这样的感觉,别人不会明白。
蓦地,她陡然站起身子,瞧着黑压压的天空,眯起了危险的眸。
怨气?
好烈的杀气。好浓烈的怨气。
苍生含冤,天下成劫。
听说皇帝纳了一位后妃,这后妃好生本事。一人专宠,将这朝堂连同这皇帝玩弄于鼓掌之间。皇帝本就嗜杀如命,如今更是拿人命当儿戏。
别说是百姓,就来朝上的文武百官,皇帝一不高兴就给杀了。
前两日还把之前的宠妃给砍了,当场用锯子将其身首分离,还用后妃的血泡了血酒,分给众朝臣痛饮。谁不喝谁就是同等下场,宴罢之后,多少朝臣窝在宫墙外头拼命的作呕。
而那新来的琳妃娘娘,就靠在皇帝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皇帝对她,真当时千依百顺。
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