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虎贲卫,就是莫进。”仔细地咀嚼着嘴里的点心,萧锦初其实在走神。“能进虎贲卫的要求极严,一般都是功勋之后或者是家中独子。陛下要查广陵王的名册,难道他竟是出身广陵王府?”
“不错,调档查阅后发现,这个人是凭着广陵王府的荐书投入虎贲卫的。”卫潜的话不带任何偏颇,但齐翔不觉又红了脸。不管怎样,让虎贲卫中混入了这样居心叵测的内鬼终究是他的失职。
那个莫进在宫里肆意妄为,勾引宫人,暗中谋取圣人笔迹,杀害内侍……万一他哪天起了心,想要谋刺圣驾,光是想想就让人一身接着一身地出冷汗。
萧锦初不禁把好奇地目光投向了虎贲中郎将:“居然要去调陈年的旧档,莫非是审问没有结果?”
萧侯实在犀利,一句话就把齐翔的头问得又耷拉下来。“人犯见被识破,当场就畏罪自尽了。”
真是丢人,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居然就这么让人死了!深受刺激的虎贲中郎将因此决定,所有人的日常训练再加三成。
“那人在衣领缝了毒药,显是早预备了会有这一日。这样的死士就算能留下活口,也多半问不出什么。”尚书令见着齐翔的窘态,倒说了句公道话。
只是他这一死,线索又断了,不知道在暗中还有多少同党潜伏,实在令人心惊。
“既然是死士,他那荐书也未必是真的。”按常理来说,萧锦初的推理也不算错,但这回恰恰出了个意外。
“他那封荐书确实是真的,所以才要查王府的名册。”卫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萧锦初瞬时悟了。既然荐书是真,那此人必然与广陵王府有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不打紧,沿着它查下去,总会有收获。
萧锦初掸了掸身上的碎屑,起身行了一礼:“必不负吾皇所托。”
第二日一大早,萧侯就去拜访了广陵王。广陵王府正为着前一天闹贼险惊了圣驾的事惶惶不安,她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拿到了全套的名册。
可整本名册对来对去,萧锦初把眼睛都快对成了斗鸡,也没能从中找出莫进这么个人来。她还不死心,又找来齐翔和安素一起核查。
可三个人,六双眼,结果还是一样。查无此人,甚至连年貌相近的找不着。
“不是侍卫,也不是私军,那这个莫进到底怎么弄到广陵王府的荐书的?”齐翔瞪着一双已经看花了的眼,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荐书不是一般的东西,必须是立了功劳或对主人尽忠之类才能得到的。可以证明他自由民的身份,也是表明出身的一种文件,按理说是管控得很严格的。可为什么就是找不着呢?
虎贲中郎将此时不禁有了其他想法:“难道广陵王真与这个死士有关,才特意为他隐瞒了。”
“不可能,”萧锦初一口就断绝了这个可能性。“广陵王又不是傻子,就算他这头瞒住了。可我们手里头大红印鉴盖着,他根本撇清不了关系,还不如实话实说。更何况他现在为了王贺的事已经头都大了一圈,何必再来惹这个嫌疑。”
本来就没睡好,又惊闻书房遭了贼,广陵王终究是扛不住了。前脚送走了萧侯,他后脚就去见了皇兄,把兖州那摊事全给交代了一遍。自承管教不严,又顾念亲戚没能及时上报,听凭圣人发落。
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除了狠狠训斥之余,先罚俸一年。至于后续还罚不罚,则看兖州方面传来的消息如何再做决定。就这样,广陵王已经感慨是烧了高香,总还算他自己出首。要是再晚点,也不知道圣人还给不给自辨的机会。
所以萧锦初才觉得没道理,哪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完全说不过去啊!
“既然如此,干脆打草惊蛇吧!”萧侯想了半日,终于一拍案下了个决断。
齐翔正发愣,猛听了个蛇字,当即抬起头来警惕地四处张望:“蛇…蛇在哪里?”
萧锦初不禁扶额:“你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还没醒呢吧!有蛇我直接就拿去炖成羹了,还轮得着你?”
齐虎贲确实是没睡好,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懵。萧锦初懒得与他多说,直接问安素的意思:“你看呢?反正也查不出个结果了,我直接拿着这荐书去问王府的司马得了。”
尚书令没急着同意,也不反对,只是问:“你可想好了怎么说?”
萧锦初既然有这个盘算,自然是仔细考虑过的。“消息封锁得这么严实,宫里头都没几个人发现丢了个侍卫,广陵就更不该知道了。我只说他新立了功要升队长,所以要回原籍取档,看那司马什么反应。”
“要是一切正常,咱们就可以知道莫进的来路。要是不正常……”萧锦初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靠谱,早点想到就不该浪费偌大的精力去查什么名册。
“正好一网打尽!”
广陵王府的司马姓严,与长史均是辅佐了广陵王好些年的老人了。一听是征东将军有请,忙不迭就来了。
可一听萧将军说的这么个人他就有点糊涂,等接了荐书就更糊涂了:“咱们府里并不曾有过这么一号人呐!”
“你可看仔细了,这荐书上可是广陵王府的印鉴?”萧将军倒是和气,只让他再瞧瞧那荐书。
“确是府里的印鉴不假,可府里委实没有这个人啊!”老司马就是负责管文书的,此时翻来覆去地盯着手里的荐书,只觉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