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与伤害,也见过太多的自私与阴诡,不会因此而与你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生气计较。”
老鳌慵懒地抬起眼皮,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忙碌地用清水帮自己擦洗后肢的锦绣,有些不屑。
虽然它并不讨厌这个人间的小姑娘,但是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以来,锦绣的表现大大地讨好了它,令它感到舒服。
“我不是讨好,我愿意对你好,发自肺腑,能获得同样的回报当然是好,若是不能,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好抱怨责怪旁人的。”锦绣十分真挚地说道,言语间丝毫没有邀功的味道。
老鳌闻言,只是默默地闭了眼,继续享受锦绣的带来的舒坦日子。
它毕竟不是那心智未熟得小鳌了,区区几日的讨好并不能彻底打动它,更不能让它对这个湘君府送来的人掏心掏肺。
这丫头,只怕也装不了多久。
老鳌在心中想到。
面对老鳌的冷漠,锦绣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将其冷漠的态度放在心上。
日子便在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状态下逝去。
锦绣一如即往的殷勤,老鳌不改初心的冷漠。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在某个人间的清晨,或许是在人间的某个夜晚,老鳌终于再次开了口。
令它开口的,不是感动,而是危险。
这种不知名的感觉救了它很多次,尽管,它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它信任这种与生俱来的,对危机未卜先知的感觉。
“你帮我做件事情吧。”老鳌看着如期而至的锦绣,眼中涌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面对锦绣的疑惑,老鳌自顾自地开口说了下去,也不管她是否答应。
“我本是上古东海中的一只老鳌,我的族人,唤我为嵇。”犹豫了一会,老鳖决定用这样的方式开始它的故事。
这是一个不算太长但也不是太短的故事,锦绣听着,却十分不是滋味。
嵇来自东海,她的哥哥便是女娲当初补天时,所斩的那只巨鳌。
传说中,共工与祝融斗气,共工撞断不周山,不周山倒,洪水倒流,倾入人间,人间一片汪洋。人母女娲采五色石,炼以补天,因天塌倾斜,狂风不止,逐斩巨鳌四肢撑起四极,方才将天修补完好。
“世人只知女娲补天功绩,谁又会在意身为弱者的哥哥。”老鳌长长叹息一声,长久的禁闭早已湮灭了那些喜怒哀乐,只剩下心如枯槁的平静。
嵇在哥哥被斩去四足后,曾在四极寻找,唯找到一头一躯,一尾而已。
身躯本就是背负东海五台仙山的支柱,为了防止仙山陷入海中,早已连同仙山移至他处,而头颅则在西方某一偏僻之处寻着,因它补天有功,西方神衹亦不为难,而是置于神坛中供奉,世代享受神衹后人们的供奉。唯有这断尾,因不承巨鳌灵智,亦无承仙山之功用,便被弃于南海,再无人问津。
后来老鳌云游到南海,机缘之下,方才将其断尾寻回,找了个高人,将其封印入自己的指甲之中,亦算是与兄长有了一缕关联,好歹算是有了一个念想。
现在,它需要一个人,一个能将信儿送出去的人,而锦绣,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你放心好了,若是你要在这呆上百年,他们就会送你去别的地方。”面对锦绣的苦恼,嵇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
“为什么?”锦绣有些不解,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一脸肯定的嵇。
嵇只是微微一笑,漆黑的眼中有着历经沧桑的淡然与从容。
“听说,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买椟还珠,你的心上人本是一片好意,却也好心办了坏事。”嵇的目光落在那对镯子上,突兀地冒出这样一毫不相干的话,见锦绣怔怔地楞在那里,犹豫了片刻,许久方才开口解释道:“这对玉镯名唤拢烟寒翠,名字的出处便是镯上那八颗翠玉,对女子有极大的好处,甚至可以这样说,身为不人不鬼的你,若是不回人间,不出个五十年便能拥有鬼仙之体,若是修上百年,则可列入地仙。你说这是不是个好宝贝?”
“可惜,你并没有掌握如何使用它的方法,也没有使用它的能力,所以,这拢烟寒翠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个保命的玩意,再也发挥不出一丝多余的威力。”说道这,嵇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带到了锦绣送出去的那枚铜饰上:“这也难怪,你意中人成鬼不久,虽在湘府做事,但有许多事情,府中众人自然不会告诉他。不知道也不足为奇,莫说是他们,若非是我亲眼所见,只怕也不知道,你手中居然有这等至宝。”
“啊?”锦绣有些吃惊,因为她不明白,嵇为何说燕笙送给她的宝贝要远远大于仲书的,在她看来,燕笙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凡人,拿得出手的东西又怎么能和仙家之物相提并论。
嵇又如何猜不到她的想法,不由嗤笑一声人类目光短浅。
“你道我为何会在陌池一呆便是上万年么?”嵇忽然将话题跳到了另外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巨大的身子微微动了动,锦绣便觉得一股寒意迎面而来,定眼看去,方才发觉,那扑面而来的,并不属于湘江的水。
虽然二者差别细微,然而却无法瞒过得了拢烟寒翠的锦绣。
尽管,锦绣也不知道,仲书给的这对鎏金翠玉镯究竟有何作用,但是,她便日日戴着,自身的改变却是一点也瞒不过嵇。
“这是?”
锦绣有些惊讶,在陌池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