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瞎心。
他一直注视着夏炎的背影,看着她手脚利落地把人拽倒在地,不知道跟那几人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便搂着一个小姑娘朝他走了过来。
他把钱放好,下车绕过去给她开车门。
把焦艳艳塞进车里,夏炎坐进去,对前座的司机大叔道谢。
司机大叔点点头,语重心长:“你们小姑娘呀,一定要少来这种地方,可乱了,就前天晚上这边儿还出了一件大事,一个跟你们差不多大年纪的姑娘被一群人……”他摇摇头,“我从来不准我家丫头超过九点回家,世道乱呐。”
夏炎点头,诚心道:“谢谢叔叔的关心,我们知道了。”她伸手掐了掐焦艳艳的脸,你丫给我醒来听听!听听!世道多乱呐!还敢喝醉了在大马路上睡觉。
咋就这么会作死呢!
“听了就好,听了就好。”司机师傅笑着点头,“还是刚刚来的地址?”
“恩,麻烦您了。”对好心人,夏炎通常都极为尊重。
焦艳艳这头反射弧极长的失恋猪已经彻底睡死过去,夏炎怎么捏她脸也没有反应,无奈从她包里拿出手机,解锁密码她试了两遍就对了,抽抽嘴角,一串6,很好,确实很6。
焦艳艳你熊的。
翻出联系人,找到一个备注为“大魔王”的,直接拨了过去。
“焦艳艳!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浑厚的咆哮,夏炎木着脸堵住耳朵,大魔王的声音果然魔力雄厚,吓得睡成死猪的焦艳艳浑身一僵,呼也不打了。
夏炎扯了扯嘴角,捏着嗓子,放柔声音,乖乖巧巧道:“叔叔您好……”她柔柔笑了两声,“我是艳艳的同学夏炎,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今天不是放假么,我和艳艳就在我家喝了点儿我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小洋酒,哪想到小洋酒后劲儿那么强呢,艳艳贪杯多喝了一些……现在已经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我琢磨着今晚她就留宿在我家算了,所以给叔叔您打电话说一声,请不用担心。”
电话里一顿,再次发声时大魔王的声音放柔不少,“夏炎同学啊,你好,我知道你,艳艳经常在我面前提起。那既然放假,你们就尽情玩儿吧,艳艳睡着了那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有时间跟艳艳一起来到叔叔家来玩啊。”
夏炎瞪眼,看着手机,再看焦艳艳,怀疑她是不是把他爸给说魔化了,不然电话里这位温柔的汉子是谁?挺善解人意的啊,哪儿有她说的那么冷血无情。
“好的好的一定来玩儿。那叔叔您早点休息,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夏炎把手机塞回她兜里,咬牙切齿:“焦艳艳!你他妈把眼睛给我睁开!!睫毛动得那么厉害当我瞎吗?!”
这欠骂的居然装睡!
而且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要不是大魔王的电话,她都差点被骗过去了!
焦艳艳砸吧嘴,幽幽睁开眼,一把抱住她的腰:“呜呜呜……炎炎,我爱你。”
“边儿待着。”夏炎扯她。
焦艳艳死死抱住她不放,“就待你怀里。”
“你装睡。”夏炎控诉。
“刚醒的。”焦艳艳解释。
“你还装!”夏炎瞪眼。
“真的,听见我爸声音我就醒了……”
焦艳艳不看她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抱着她蹭,“我今晚不想回家,被我爸发现我喝酒我就完了,那个冷血无情举世第一大魔王。”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她们,摇摇头。
夏炎她们小区管理严格,出租车不能进,两人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非要给夏炎找零,她推辞不过就接了,这年头,这样的师傅也是不多了,她挥手道别:“叔叔开车小心。”
焦艳艳整个人都恹恹地,她趴在夏炎身上,一声酒味儿。
夏炎扭头瞪她,领着人回了家。
把人丢去了浴室,命令她不洗掉一声酒味不准出来,去衣柜里给她翻了套睡衣丢床上,偏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也被沾染了酒气。
焦艳艳狠狠搓了小半小时,从浴室出来,围着一张浴巾,夏炎指了指床上的睡衣,和床头柜上的牛奶,“我先去洗澡,你等着,待会儿教育你。”
焦艳艳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气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把衣服换了,喝了牛奶,去阳台坐着吹风,乖乖等待批评。
寒风灌脑,醉意渐消,前所未有的清醒。
靠在椅子上,仰面望着漆黑夜空,伸手在虚空一抓。
摊开手心,什么也没有。
她笑了笑。
夏炎从浴室出来,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她,抬步往阳台走去,棉质拖鞋在毛绒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沉寂在自己世界的焦艳艳也没有发现她,夏炎见不得她脸上落寞的表情,伸手朝她脑门儿呼了过去。
“我操!”焦艳艳吓了一跳。
夏炎走到她对面的靠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本来看在你这么苦逼的份儿上暂时不想说出这件事儿来刺激你,但是……你今晚太让我生气了,所以我要惩罚你。”她笑得既贱又得意,看在焦艳艳眼中那就是残忍:“我和梁晨在一起了。”
这是对失恋中的单身狗最大的暴击,焦艳艳大叫一声,扑过去掐她脖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嚎叫,太过分了呜呜,残忍,跟她爸一样的残忍,残忍的大魔王和小魔王。
夏炎一边躲一边笑,俩人闹腾了会儿,焦艳艳坐回去,狠狠吸了一口气,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