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得意?是洋洋得意对吧?
战纪迟迟没有动作,蟒蛇的尾巴尖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小,看他的表情也不太对,有种落魄小狗的样子。
所以,这几个果子其实是要他吃的?蟒蛇给的果子?
战纪从没体会过风中凌乱的感觉,不过想来就是他现在的心情吧!
突然,蟒蛇像是明白了什么,驱使着身体离开这里。
密林的清晨并不是十分安静,早起的鸟儿寻虫吃,树上的松鼠等小型动物也开始觅食,整个丛林显得别有一番美丽与闲情,如果忽略它充满了危机,也许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在这样的早晨,蟒蛇所到之处,小型动物犹如大难当敌,纷纷逃窜,它离开后,唯剩战纪一人,与地上几个果子。
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直到蟒蛇离开,战纪还是不太明白。视线落在那几个果子上,他犹豫了片刻,没有捡起来,手握着树枝离开了。
那蟒蛇……
战纪心中一言难尽,但肩负引诱独眼到指定地点的任务,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太多。至于那蟒蛇,可能今天被另一条蛇给踢了,脑子不太清醒吧。
原以为,一次是意外,可这一天下来战纪不得不多想了。他蹲在溪边,捧起水洗脸时,假装漠不在意地往后扫了一眼,心中一沉。
那蟒蛇还在!
自从早上一别,战纪在路上便没再遇到什么猛兽,甚至幸运地找到了水源,然而他并没有开心。他是特种兵,警惕性不说是队里第一,也是名列前茅,被跟踪后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尤其是跟踪他的“人”的技术奇差,被发现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事情要从早上开始说起——
战纪无视蟒蛇带来的果子开始上路,走到一半,他听到了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爬行动物经过特有的声动,几乎是在发现的一瞬间,战纪就掏出了他的军刀,警惕地面向发出声响的草丛。
簌簌——
草丛抖动的声响越来越大,它在进一步靠近自己。
簌簌——
战纪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里。
一个略显狼狈的蛇头冒了出来,它四处张望,在看到他的时候,无机质的竖瞳里闪过一丝高兴(别问他怎么看出它高兴,他也很疑惑),不过显然它很忌讳他手上的军刀,没有靠近。
又一次人蛇对立而视。
战纪看到蟒蛇又一次驱动着它的尾巴圈着什么游走到他前面三米处,将尾巴圈着的东西放在地上,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之后,很干脆、不留念地离开了。
战纪目送蟒蛇的背影,直到它消失不见,才有时间看地上的东西。
原来是个竹笋?
想起刚刚蟒蛇的尾巴尖的确是有些泥巴来着。
战纪不确定这里有没有竹林,但他在密林里游走了四天,是从来没有见过竹林的,这蟒蛇从哪里弄来的竹笋。这暂且不提,它怎么一次又一次送东西过来?难道是人们常说的,养肥了再吃?
战纪难得自我幽默了一把,失笑。而地上的竹笋,他选择无视。
战纪以为这样就是结局,殊不知这才是开始,接下来的半天里,蟒蛇乐此不彼地搬来一样又一样的食物,又一次甚至带来了一个鸟窝,窝里躺了五颗鸟蛋。
这蟒蛇,是成了精吧?
战纪始终警惕,从不接受蟒蛇带来的任何东西,到最后,他甚至感觉出,这蟒蛇有些失落。想到这,战纪觉得好笑,蟒蛇会失落?
虽然不接受蟒蛇的任何东西,但对她得行为,战纪表示很有兴趣。如果不是任务较急,他想他会有兴趣把这蟒蛇带回去观察的。
也许是他始终没有接受它的任何东西,让蟒蛇改变了策略,它开始偷偷跟在他身后,一步不落地跟着。
如果是以前,战纪不会允许这么危险又野性的动物跟在自己身后,无论它有没有危险,他都会利落的解决。然,对上这蟒蛇,他却不想杀了它,他有种预感,它不会伤害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面对的明明是一条蟒蛇,它在这密林显然是一霸,他却认为,它不会伤害自己。若是让他的战友知道,他们一定会认为,战纪是不是被人换了灵魂,这么天真的想法,以为是小说吗?
战纪抹了一把脸,隐晦地看了眼躲在草丛里的蟒蛇,心里失笑,他自己也不禁怀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天真呢?同时又为这蟒蛇感到好笑,好笑什么呢?不得不说,这蟒蛇的跟踪技术显然还算不错,但它爬过草丛发出的声音,它偶尔蛇信子“斯斯”的声音,在身为特种兵的战纪耳里,都十分清晰。而它还自以为自己很高明,在偶尔他扫过去的时候会迅速找颜色与自己相近的大树爬上,再闭上眼睛,不细看还是很真是融为了一体。后来它甚至不知从哪折了一丛相当茂密的灌木枝给自己做掩护。
这蟒蛇,果然成精了吧?
将随身戴的军用水壶装满水,战纪起身准备在附近找个宽阔一点的地方休息。丛林里枝繁叶茂,很多时候阳光是照不到地面,一到夜晚,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现在趁天色还没有黑透,找个地方升起火堆来。
战纪很快就选好地盘,他先用树枝挖了个浅坑,再将引起的火苗落在浅坑里,这样做可以让他很快毁尸灭迹,泥土一盖,只要不是特别注意地面,独眼的余孽也不会发现。
升起火,又加了一些木头好让火在他回来之前不灭,战纪起身决定去大点猎物。同时他注意到离这大约五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