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严重到她躺在床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晕的不得了。
朦朦胧胧间,好像感觉到了手机在身侧震动,她随手摸了半天没摸到,于是放弃。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在叫她的名字,可她想凝神去细听时,声音又消失了。
程青青发白的嘴唇,扯出了抹略有些凄凉的笑。她肯定是发烧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而那幻听的声音……还是沈迟的。
沈迟……想到沈迟,程青青的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自从她回来后,两个人就再没见过。或许沈迟是很忙,也或许他是在刻意躲着她,总之每次她在医院一坐一小天的时候,沈迟从来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她也想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假装问候,可是……电话号码输入了好多遍,短信也编辑了好多回,最后都被她无声的给删掉了。
毕竟,她不确定沈迟的心意,而她又怕自己把电话打过去,短信发过去,会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
所以这样一想,她和沈迟之间,还是顺其自然最好。
再次转醒时,已经不知是晚上几点了。
程青青在床上躺的身子酸涩,本能的翻个身,手上却好像被什么牵扯着一般,有些疼。她皱了一下眉头,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光线,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把眼睛完全睁开了。入眼处是自己家的白色棚顶,前方是青色的窗帘,可是视线移回,程青青被扎在手上的针吓了一跳。
顺着输液管向上看,玻璃瓶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的流进她的血管了。
什么情况?有人趁着她睡着不仅进了她的屋子,还给她打了针,这事情……细思极恐。
程青青挣扎着坐起来,努力的凑近吊瓶,想看看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医药名称。可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听从厨房那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的越走越近。
她警惕的将左手覆上右手的针头,僵硬紧绷的身子却在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时,刹那间软了下来。
清澈的目光,落在了静立在门口的沈迟身上。几天不见,他的脸上好像瘦削了一些,不过依然那么俊朗,漆黑的眸子旁边,有几道细细的血丝,衬的他整个人都有些疲倦的憔悴。
沈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的醒过来,愣了一下之后,看清她跪坐在床上,脊背挺得直直的,一副进入备战的状态,又有些好笑:“刚醒就这么不老实。”
程青青转了转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的姿势挺尴尬,于是赶紧靠回了床头:“我就是想看看给我输的是什么药,没准是有坏人趁着我不注意……”
话音猛地顿在了这里,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出来不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迟:“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还有你怎么进来的?”好像这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敲门就随便到我家来呢?”
沈迟对她一连串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是将手中刚熬好的粥细细搅拌,然后舀了一勺吹了吹,凑到她嘴边:“加了糖,趁热吃。”
“……”
这家伙,还真是会避重就轻。程青青不张嘴,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沈迟被她盯得脸上一热,偏移开了目光:“听说你生了病,我是打算来看看你,可给你打电话你却一直没接,我就去医院找了妈,问了你住的楼层,要了一把你屋子的钥匙,带了我的医生来给你看看。”
哦,这么说来,电话真的震动过。
“我敲过门,叫过你的名字,可是你一直没开门,我心里着急,就直接开门进来了。”
沈迟解释的,还挺详细。
程青青犹豫了一下,张嘴将那勺粥吃进了嘴里,温度刚好,甜度刚好,软软糯糯的顺着嗓子进去,胃里变得舒服了不少。
“病是我生的,你着什么急。”程青青就着他喂过来的勺子又吃了几口,忍不住偷偷的瞧他,“还有,你脸怎么有点红,这么快就被我传染了?”
沈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穿在身上的睡衣,撇开眼睛:“好好吃饭。”
一碗粥很快的被她喝的见了底,沈迟起身去厨房收拾。
程青青拥着被子,咂摸着嘴中还残留的粥香,听着厨房传来的水流的声音和收整餐具的细小声响,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原来,被人照顾着,是这种滋味。
大老板也真是不简单,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挣钱比她多,能力比她强,就连煲个粥都比她煲的好喝,好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妥妥的一个人才。
“在想什么?”
沈迟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借着屋内暖黄的,看着她脸上莫名变幻的神色,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捏捏她的脸。克制了几番才克制住,勉强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啊?哦,”程青青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在想,你是个人才。”
一声轻笑从他的喉咙间溢出来,带了抹若有似无的磁性。
“整天胡思乱想,早点睡,我在这里帮你看着针。”
嗯?这个意思是……
“你今天晚上不走了?”
沈迟轻嗯了一声:“不放心。”
不放心,不放心。程青青缓慢的缩回了被子中,在床上躺好。其实她也挺不放心的,感冒这么严重,发烧容易把自己烧糊涂,如果夜深人静她稀里糊涂的看到沈迟在身边,一个不小心的把持不住,会不会……
“安全起见,”程青青语重心长,“这针我自己能拔,你还是趁着我清醒的时候赶紧走吧。”
沈迟皱了眉。
“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