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高处来抽血呀?
纪明:你以为我不想去啊?高处说今天不需要签字,所以,不耽误我工作了,听高处说明天你就可以给他办理出院手续了。
舒曼:是的,你们高处身体素质真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对了,你从哪里搞到我的微信号?
纪明:这还不容易,从你们那几个小护士那里打听到的呗。
舒曼:你可真够厉害的,就到我们那里待了一天,就把护士妹妹给忽悠了,连我这个铁姐妹的微信号都敢给你。
纪明:哈哈,我哪有你舒姐厉害,连我们高处都夸你呢。
舒曼:他夸我什么?说不定又是你这个小家伙忽悠我,我才不信呢。
纪明:真的,不忽悠你,我们高处夸你聪明,思维敏锐,工作认真负责,考虑事情周全,既热情又冷静,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孩子。我今天下午本想把你的微信号告诉高处,但又觉得没跟提前你商量一下,对你不够尊重,所以,犹豫了半天,也没告诉他。舒姐,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有时候我们当面、甚至是在电话里,有些话都说不出口,但一旦在微信或者□□里打字,却什么都敢打上去。我想你和高处都属于那种抹不下面子的人,在微信里交流,或许更容易袒露自己的真心。我可不可以把你的微信号告诉高处,请你明示。
舒曼:你随便,告诉了我也不反对。
纪明:好咧,得令。
舒曼:明天你高处办理出院,你来接他呗。
纪明:一定,不打扰你啦,舒姐,晚安。
舒曼:晚安。
☆、十八淑芬出嫁与焕章夫妻恩爱
舒曼放下手机,上下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她连平时严格执行的洗漱程序都免了,关了灯,酣然入梦……
淑芬十八岁这年春季,和曲焕章拜堂成了亲。还是在给她订亲的时候,淑芬母亲就跟七婶说好了,将来是秋芝的伴娘。如今秋芝跟着石虎跑了,没有秋芝陪在她身边,亲自送她到曲家,淑芬觉得十分遗憾。秋芝跟着石虎跑了的确切消息,还是在去年冬末,村里贩卖烟叶子的韩忠大爷说的,他在临县的县城卖旱烟叶子,跟一位同行结拜了干兄弟。
那天晚上他干哥请他去看戏,说今晚唱戏的朱家班,和你们县的谢家班比起来,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经常到青岛、大连这些大城市去唱,要不你们那里谢家班的石虎能投奔了这边来?韩忠心里一惊,他知道他干哥是个十足的戏迷,对附近这一块的各路戏班子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干哥又告诉韩忠,石虎如今的老板姓朱,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膝下无儿无女,石虎是今年正月里刚投奔来的。这孩子是块唱戏的好材料,长的俊不说,难得的是文武小生都精通,他为人胆大心细,足智多谋,又能说会道,会招揽顾客,颇得朱老板的欢心,还不到一年就认了干儿子。他来的时候,还带着个挺秀气的闺女儿,戏班子的人都说,是他在人家村里唱戏时拐了来的,那闺女儿在戏班子里管着烧火做饭、缝补浆洗,你说,闺女被人给拐跑了,当爹妈的还指不定多么着急呢。这么好的一个闺女儿,跟着戏班子到处漂泊,居无定处,怪可怜的,不过呢,也是人家愿意,要不有腿有脚的,人家早跑回家去了。
韩忠大爷就猜这个闺女儿是秋芝,听戏的时候,有意跑到后台那里去转悠了一下,果然见秋芝在后台帮着演员们换行头、打理道具。看见韩忠大爷,秋芝窘得脸红脖子粗,没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她把韩忠大爷叫到一边,让他等一会儿,她到后头拿点东西,一霎儿,塞给韩忠大爷一个钱荷包,请韩忠大爷捎给他爹娘,捎话回去说女儿不孝,辱没家门,没脸回家,叫爹娘别想她,她过得挺好。
韩忠大爷劝她回去跟爹娘认个错,难道就一辈子不进家门了?
秋芝含泪说道:“等石虎混好了,夫妻再回去看望父母、弟妹。”
韩忠大爷没法,回家后就把秋芝让带的钱交给七叔,把他看到的情况跟七叔和七婶说了,韩忠大爷说:“孩子倒也白了胖了,比在家那会儿好看了,看来跟着石虎倒也不受罪。”
七叔生气地对七婶说:“权当她死了,咱们没有生这个混蛋玩意儿。”七婶毕竟是母亲,听说秋芝白胖了,心里才稍有些安慰。
淑芬出嫁这天,一大早的,七婶便过来给淑芬开脸,用一根细线将淑芬脸上的汗毛一一拔掉,再给她涂上一层薄薄的脂粉,母亲给她穿了一身鲜红的棉袄裤,脚上是母亲亲手缝制的绣花鞋,头上带着曲家送来的一顶金碧辉煌的凤冠,母亲又叮嘱了淑芬一些到了婆家该遵循的礼法。
七叔这边已经煮好了水饺,端了过来,几个人便坐下来吃早饭。淑芬想到自己这一出嫁,家里只剩下孤苦无依的母亲,心里就象堵了一团棉花,一口也吃不下。
母亲一想到自己唯一的闺女从今日起就无法再陪伴在身边,心里也是万般舍不得,又深知淑芬虽生于小户人家,从小儿爹娘没舍得打一下、骂一句,曲家是大家庭,规矩也多,不知道淑芬过去了能不能适应,所以,一个水饺在嘴里嚼了半天咽不下去。
七婶看着盛装的淑芬,又想起秋芝,恨秋芝不顾念父母、弟妹跟着石虎私奔,心痛秋芝在外漂泊,居无定处,做母亲的不禁湿了眼角,哪有心思吃饭?
七叔见三个女人各揣着心思,一大盘子水饺根本没动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