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棋盘上工整的琪子,按照规矩安稳前进。
可事实上,真实的她是一片散沙,所以看到杂乱她更觉得安心。
捧着旧报纸绕着客厅一圈,每一只塑料箱上都贴有标签纸,工整的字迹写着内容物,她细数箱数,七十八只,她不禁咋舌,要花上多久时间才能整理到这个数字。
“这些下午会派车来收,尚未封箱的妳看看。”
她看了看,大多是橱柜内那些花而不实的古董餐盘,她不常在家吃饭,这些都是多余的摆设,但是想起这正是母亲的珍藏,想丢的想法又转淡。
饭后他们各自负责一楼层,安静且空旷的两层式老房子里,有任何的举动都很清晰,所以当顶头传来重物落地声,她心一惊,赶紧爬上二楼确认,发现只是一沓摆放在桌面的精装书倒塌在地上,书房内没有苏格的身影,确实只是虚惊一场。
收拾好古书,她不放心的到处寻他,直到在后边的阳台上听到他正在与人交谈才停下脚步。
没有偷听的意图,可是他声音里隐忍的不耐却让她忍不住想一听究竟。
“……薛凝,等明天清醒过后妳再来跟我讨lùn_gōng事,妳这个状态没法谈事情。”
“……不准再提笙笙,我们分手在前,她从来没有介入过我们。”
自动自发把名字贴上那位干练女子身上,她心上一喜,可是又厌恶自己落井下石的心态。
心情顿时是复杂的,也就没注意到他已经收线站在门边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觉得写文真的是爽度很高,但很自虐的一件事情。。。
第5章失婚妇人
“不是怕太阳晒,怎么杵在这。”
大概也知道她听进去不少,他没做太大反应,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自在的越过她。
反倒是她畏畏缩缩的,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防潮箱下午会送来,书房里有些手工裱装的古籍,妳打算怎么处理?”
套上一层白手套,鲜少拿手术刀的男人,对待这些古书却比人体还谨慎。
段笙笙看过那一排书,想了想后问他,“你不是喜欢看那些诗词书画吗?转送你应该是这些东西最好的去处,如果爷爷知道了肯定也高兴。”
苏格沉吟半晌,单手支着下颚思考。
“如果要接手这些字画,就势必得找个正经落脚处,一直住饭店不是办法。”考虑片刻,他立即问,“圣医的宿舍好申请吗?”
“宿舍?”
想起昨日在圣医的会议中心见到他被授与身心科代理主任的职位,段笙笙很迟钝的才意识到,苏格已经成了自己的同事。
“我想你不会满意宿舍的环境。”她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他挑眉,“带我去看看,说不准我会满意。”
因为苏格的坚持,当晚她便带着他回到宿舍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当他经过保安室,看到坐在里头频频打着瞌睡的老保安时,她便想偷笑,再见到这位大少爷的表情在发现每间宿舍的门锁还沿用上个世纪的设计而沉下,她不得不收起笑,正经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圣医虽然福利好,但是地狭人稠,观念也老旧,如果你想申请对面楼的家庭房,那首先也得先成家,否则分配来的都是这样的小坪数空间,知不知道这幢楼号称什么?”
“不清楚。”随着她入内,坐在狭小克难的单人座沙发上,他交叠起双腿,好整以暇等着她解答。
“单身狗公寓。”不得不承认,这称呼说得她自己都心生气馁。
苏格终于投降,接受自己思虑不周的事实。
然而她嘴里的单身狗公寓小归小,一房一卫浴倒也五脏具全,窗台上的一草一物都看得出她有在细心打理,尽管不富丽堂皇,却也有了她的味道。
看到墙上贴着一张人体解剖图,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我看妳倒过得很踏实,在这个单身狗公寓。”
端来即溶咖啡,她不急着喝,起身又去找来葛晓蕾替她团购来的小酥饼端到他手边,“你这句话我姑且就当称赞。”
这个小小空间里从来没有人驻足过这里,室内灯也因为坏了一盏而不甚明亮,可是却因为他的到来而辉煌,小口啜着咖啡,段笙笙想找话,却发现自己功底不足,只能任凭沉默。
苏格翻阅完手机里的信件,放下喝了半杯的咖啡,突然说,“有件事得麻烦妳。”
她咬着杯缘,偏着头等他说下去。
他简短扼要的解释,“这次回国,我同时在地检办公室担任心理顾问,近期有个案子要进行精神鉴定,所以找房子的时间不多,如果妳时间允许,替我跟仲介约个时间,如果物件不错就替我签份合同,把房子定下来。
“这倒没问题,只是……”听他说起的新工作,想起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地铁杀人案,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会直接面对那个人吗?危不危险?”
她的担忧是那么显而易见,苏格只能避重就轻,笑着安抚,
“面谈时他会带上手铐脚镣,四周也都是武装警察,我们这些担任鉴定的医生不会有性命堪虑。”
听到这她才稍微安了心,可随即又不放心地问:“以前你还在国内时就接这种工作?”
“对,这是我另一个专长领域。”发现她仍是忧心忡忡,忍不住地,他伸手轻点了下她的眉间,“别担心,他们不是流感病毒,绝对不会有致命风险。”
垂首笑笑,她喝下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