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这么高兴?”池静抬头看了一眼点滴。
梁睿思偏了偏头,抬起双手缓慢地比着:嗯。高兴。
他这个温顺的模样,再加上这句话,让池静说不下去了。她忽然意识到,难怪何芮对他这长相拒绝无能。现在她多少是有些明白了。
梁娉婷一直站在门边,终于等梁睿思分出眼神给她后,她才对他指了指时间,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就算几率渺茫,也要给自家弟弟创造点机会。
梁睿思手上有针头,也不好动作太多。池静就只简短地跟他聊几句。
——胸针,还喜欢吗?
经梁睿思这样一问,池静才突然想起来这东西还放在舒律那里。
她忍住想翻白眼的**,对梁睿思说:“很喜欢,谢谢。”
梁睿思笑笑,跟池静解释为什么会提前这么多天给她:订婚宴那天成品刚拿到手,已经被你看到就索性直接给你了。
池静玩笑似的说:“我还以为你记错日子了。”
梁睿思垂了垂眼眸。怎么会记错?
病房内忽然安静下来,昏黄的光穿透玻璃窗洒落进来,梁睿思的表情在这余晖之下显得格外柔和。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池静循声望过去。
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后面跟着吃完饭回来的严昊。
“来了?”
他对池静笑了笑,走到另一张椅子坐下。
池静“嗯”了一声:“刚来没多久。”
严昊瞟一眼被医生要求平躺的梁睿思,没说话。
交班前查房,医生在梁睿思腹部按了几下,问完情况后写在病例卡上,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梁睿思躺在床上,衣摆随着医生检查的动作上窜了些许,露出左腰侧边的皮肤。
他身上的肤色也偏白,腰部线条结实紧绷,没有一点赘肉。
池静无意间瞥到那里半截细长的疤痕,一时间忘了反应。因为皮肤颜色偏白,所以疤痕更加显眼。
池静的目光一直落在上面,直到那道疤被衣服盖住。
梁睿思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整理好,然后坐起来,对池静打手语:你回去吧,我要去洗手间。
他起身将点滴取下来,修长的身躯路过池静身边时停了一瞬,然后慢慢走了进去。
严昊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了他们两个好一会儿,等梁睿思进了洗手间,才放下腿站起来。
“走吗?我送你。”
从住院部出来到停车场这一路,严昊一句话也没跟池静说。脸上的不爽很明显。
两人上了车,严昊一脚油门将车开出去,随着缓慢的车流,他心里那股气才终于慢慢消了。
其实,他没理由对池静生气,更多的应该是对梁睿思的不满。
事情都是他自愿的,怨得了谁?
只是自己兄弟,他还是忍不住要护着。
“我说。”严昊瞥了池静一眼,很快又看回前方,“你以后别对他露出那个表情行么?”
池静扭头看他,张了张嘴:“我……”
她能说什么?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条疤,所以一时间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只会越说越错罢了。
严昊叹了口气,最后颓败地“嗤”了一声:“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吧。”
池静没做声。扭头看向窗外,眼中添了几分暗淡。
车内一直维持着寂静。
把池静送到小区门前,严昊的车火速调头离开。
他望着后视镜,哼了一哼:“妈的不省心的小屁孩!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
第二十九章
客厅的落地窗窗帘被风轻轻卷起。
池静随意地穿着一件黑色吊带和贴身的热裤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双手飞快地敲着键盘。
集中的精神在打错几个字后仿佛被一举击破。池静松开删除键,望着电脑屏幕开始发呆。
屏幕上映着她的影子,池静看着自己的表情,耳边又响起严昊的话。
她将额头垫在胳膊上,低着头,看见小圆桌下面自己两条又细又白的腿。转而又想起在病房里看到的情景。
池静坐起来,用手蹭了蹭脸。
似乎是还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池静被舒律叫到总经理办公室。
她今天将头发绾了起来,配上一条裸色收腰长裙,脚上踩着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
纤细的颈部曲线更加凸显了她美好的气质,只是脸色看起来差了一点。
舒律看见推门而入的池静,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对坐在大班桌对面的外国男人说:“这是z现任调香师,池总监。”
舒律一口纯正的法语,听起来与真正的法国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池静瞄了他一眼,心里已经猜到这个外国男人的身份。
“池总监,这位是设计总监弗尼埃先生。负责展颜的外包装设计。”
因为照顾弗尼埃,舒律给池静介绍他时同样用的是法语。
池静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对弗尼埃淡淡一笑:“你好。”
弗尼埃是纯正.法国人的长相。眼睛狭长深邃,鼻梁高挺。鼻子下端开始蓄起了胡子,一直连到鬓角。所以,池静在一圈胡子中,只记住了他上半张脸的样子。
弗尼埃同样回了池静一个笑容。带着法国男人的优雅。
“企划案弗尼埃已经拿到了,后续你们两个可以自行沟通。有没有问题?”
弗尼埃摊了摊手,表示没什么问题。
“问题都是沟通后才会出来的。”池静同样用法语说。
弗尼埃仿佛对这句话深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