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动？不感动到爆哭？
他自有办法。
“蓝旭，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问题采薇早就想问了。今天这个氛围——好像很具备问这个问题的天时地利人和。
她感觉到蓝旭身子一紧。“想知道？”
“很想。”
蓝旭起身，带她在窗边的布艺沙发上坐下。
干净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流出，很能安抚人心。
“采薇，你相信宿命吗？”
思考了一会儿，“半信半疑吧。”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一种——看到将来岁月的感觉，一眼万年？可能可以这么说，油然而生的归属感。你六岁，我也只有九岁，那想法也就这么一闪而过，但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般看待。理所当然的，事事以你为先，去保护你，照顾你。
你一直很乖，很优秀，我也一直为此自豪。
在懵懂时你就闯入我生活，一直到现在，我所在意的女孩，所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他顿了顿，采薇没出声。
“大一大二我一直在学习，篮球和学校乐队三者之间忙碌。有收到过追求者的来信，礼物等，只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当时还被调侃，不是同性恋那就等着出家。徐慕飏目光向来犀利，他当时就跟我说，蓝旭，你心里一定有人。
“当时这句话如同耳边风，因为，那天是你高考出成绩。
“美梦成真你也进了a大，天知道那几天我比你还紧张。因为你不进a大，就不方便我照顾你，那样我会不放心。
“于是大三我经常为了你忙进忙出，当然跟大家宣称你是我表妹。
“还是得绕到徐慕飏这里。
“那天是你军训，低血糖晕过去，我把你送回宿舍后回去，寝室只有他在。”
＊＊＊
“蓝旭，我猜她不是你表妹。”他一语道破。
“是，一起长大的邻居。堪比亲兄妹。”
“就算亲爸也不至于你那样把她捧在手心里。只是个低血糖晕倒，你知道吗，她对你来说——给我的感觉——就是你的全世界。”
＊＊＊
“事事一点就通的我在这个问题上似乎比木鱼还不开窍——我还是觉得自己是在以哥哥的身份照顾你。
“我想你应该也这么觉得，所以在牵我手，挽着我手臂时会这么自然——因为我们一直都是这样。
“我也有害怕，我害怕随着你的成长会避讳跟我过于亲近，然而，却发生了让我更伤脑筋的事情。
“大二，你和顾语茗在一起了。”
采薇有些不安——这从她突然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能看出来。
“你肯定好奇我当时吃醋没有。
“采薇，我吃醋了，嫉妒得发疯，但又同时安慰自己——妹妹早晚有离开哥哥庇护所的那一天，多一个人来保护你，更好。
“你知道，我向来自制力不错，但自从你跟顾语茗在一起，我也开始失控。
“因为想给你过生日，我推掉了洲际集团的面试，但后来你告诉我你和顾语茗一起过生日。
“我去冲了冷水澡让自己冷静后，才联系的老师——告诉他我改主意了。”
“呃，我记得当时跟你说的是和同学出去庆祝了。”那是第一次跟蓝旭撒谎——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我猜到是他。”
大写的尴尬。采薇捂脸。她觉得蓝旭很有讲快一点的必要，这一段很需要快进……
可是蓝旭并不这么觉得……
“我有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你吗？我应该是意识到了，但对自己都不愿承认，因为那时，你不是我的，而我，直想看到你幸福，甚至可以不去在乎这幸福是由谁给的。
“之后的事情回忆一遍只会伤感情，我只想说，当时我恨不得将他揍死。
“客观就从他的品行，我也不赞成你和他交往。可是那是你的选择，你的初恋，我不忍心破坏。
“你在病房跟他提的分手，我却没半点开心——因为那么绝望憔悴的你，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采薇你知道吗。你问我想什么，我还真答不上来。保护你已经成了我的本能。
“朋友和家里之前都有提过找女朋友的事——年纪不大，还不至于催婚——但每次提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你。除了你，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你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由来已久，深入骨髓，不知其源，那可能就是，我遇到你的那一刻起，第一眼。”
不出意料，采薇的大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她一直将蓝旭对她的好当作理所当然，殊不知，蓝旭早将她刻进自己的生命。
“顺便提一句，你能把第一次留给我，我真的是……”
蓝旭把头埋进她脖颈。
安静了一会儿，能听到外面树林里鸟叫的声音。
半晌，采薇缓缓开口。
“真的是鬼迷心窍。之前j每次提都被我拒绝的。知道我拒绝的理由吗？
“我说的是，我是很传统的中国女孩，不会把那事放在婚前。”
“扑哧。”蓝旭笑出声。
“装得可以。但是那晚我没料到你会答应。随时准备好去自己解决。”
如此不避讳，采薇难免脸红——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谈论男性的生理需求……
“那晚被你感动了。而且我发现，跟你，居然毫不排斥。即使是婚前。那晚有一时的冲动，可是我也瞬间清醒。不带有后悔。”她勾起嘴角。<